少年附身韦小宝 发表于:【书籍介绍】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少年附身韦小宝,和康熙做兄弟,唬弄皇帝有一手;绝色美女尽收,色遍天下无敌手! 睿智独立,诱惑惊艳的蓝色妖姬——苏荃; 花中带刺、刺中有花的火红玫瑰——方怡; 温柔清新、纯洁可人的水仙花——沐剑屏; 空谷幽香,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双儿; 倾国倾城,美丽绝伦的花中之王牡丹——阿珂 诱惑惊艳、美艳毒辣的罂粟花——建宁 空灵纯洁、娇艳精怪的山涧兰花——曾柔 鹿鼎风流记 第01章 这个胎记没赌运 夜色如雾,夜空如墨玉般清澈,但喧嚣的凡尘俗世却是不夜天。 宋卡,是泰国南部港口城市,位于马来半岛东海岸宋卡湖口,历史上,曾是与中国通商的重要贸易口岸,这也注定了宋卡的兴旺,物产丰饶、渔产丰富、宋卡海滩更是著名的风景区。 一个露天的赌档前围满了人,人山人海的,仿佛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廉价的石油。一个身穿灰色圆领衫、脚蹬拖鞋的少年如泥鳅一般钻进赌徒的中间,赌徒们一见是他,都是大声呵斥,两个中年赌徒厌恶地将他推倒在地,喝骂道:“快滚开!快滚开!” 但凡开设赌档的,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哪有往外推人的道理,一个不认识这少年的赌客好奇打听,那推人赌徒不屑地道:“这个中国小子是个穷光蛋,他没有钱的!” 赌客恍然大悟,遂也不去理会。 少年气愤愤地望着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背影,身体单薄的他却也不敢还手,只得给了他们一句分贝非常小的国骂,正爬起来时,一眼瞥见停在身边一辆货车的底下很是优雅地躺了一张鲜红的百元泰铢,少年大喜过望,心中欢叫,有赌本了!左右一看,少年急忙手脚并用爬了过去,灵巧的身子钻入了车底,伸手捡起,看到钞票上印刷的伟人,少年喜笑颜开,“呼呼”两声,吹去纸币上的灰尘,狠狠地亲了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钱……” 少年重新钻进赌档,大声叫嚷道。 赌徒们见只是一张一百的泰铢,不屑地挥动手臂驱逐他,少年叫道:“好了,好了,一百块啦!发牌发牌!” 众人白眼相加,奈何他已将钱放上桌了,赌档的规矩,上了桌的钱要么赌客凭运气连本带利赚走,要么就留下,若是直接将赌客赶走,不是什么好兆头,开赌之人皱眉归皱眉,却也只得作罢。 宋卡流行玩二十一点,众所周知,二十一点是一种对玩家比较公平的游戏,Hand-held 是用一副牌或者两副五十二张牌来玩,Shoe games用4至6副牌来玩,而这种街头露天赌档,采用的就是Hand-held两副牌的方式,玩法在这里就不多赘言了。 少年被发到的牌是一张“5”和一张“7”这不是什么好牌,少年的额前渗出汗来,再要一张牌,“J、Q、K、10”的机会太多,很容易就爆了,赌客们见他运气不佳,纷纷起哄,少年面色郑重,眼光在桌上扫过,心中暗道:庄家手里有两副牌,出了十九张,桌面上10点和人头加起来有十三张,自己要牌而爆掉的机会是百分之22.35,少于四分之一的机会。 想到这里,少年信心陡增,像是做出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般凝重,用力地道:“好,我要牌!” 随着庄家反盖住牌面的手越伸越近,少年捏紧了拳头,心中扑扑乱跳…… 牌还是翻开了,那是一张黑桃J!二十二点,爆了!少年夸张地惨呼了一声,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在赌徒们的哄笑声中,少年沮丧离开。 才走了没几步,一个秃顶青年一把揪住他衣裳,大喝道:“有钱赌,没钱还账么!” 少年一惊,正欲解释,另一边蹿出一人来,一把拧住他胳膊,少年剧痛之下,被人拖到一旁的停车场,足足有四个人,没命地拳打脚踢,一顿饱揍之下,少年站不起来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些人见他本就瘦弱,打了一顿也怕他撑不住死了,警告了一番,便悻悻地离去。 倒在地上的少年目光呆滞,仿佛死去了一般,待这些人走得远了,少年才睁开了双目,机灵灵地一转,嘿嘿笑道:“蠢人,不知道本少爷天生异禀,最能捱打的么?” 随即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见是无人,这才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这少年叫作高桂,这个名字起得有水平,高桂,高贵,可惜他是个孤儿,幼时随父母来到泰国经商,只是运道不佳,生意亏本,赵登的父亲为了挽回生意,竟向高利贷借债,结果被人骗光了家当,一时想不开,跳楼了,母亲从此不知去向。那时,高桂才刚刚在宋卡念完初中,因为没有收入来源,高桂不得不辍学,没有钱,也无法返回故国,只得去找工作,只是他年纪既小,又是外国人,没有人肯收留他,幸好他天生身体异于常人,抗打击能力超强,遇事也敢于上前,在小混混堆里也算有点名堂,没有直接饿死了事。 却有一次,一个伙伴高举着一叠泰铢得意地在他面前炫耀,说是在赌档挣来的钱,高桂这才动了心,跟着这位小“前辈”狠狠地钻研了一下赌博之道,只是,这高桂似乎是中国人,而财神又是中国的神仙,财神大人的恩泽无法惠及到遥远的异国他乡来吧,高桂是逢赌必输,即便有时候小胜,不用第二天,必定输得连本都找不到。 “我就不信了,总是这么背!你爷爷的,一连输了快一个月了。” 高桂自言自语地嘟哝着,难道,是因为这个?高桂抚摸着右胸锁骨之下的一个胎记,这与生俱来的黑色胎记有一个火柴盒那么大,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图案,不单单是古怪,而且结构复杂之极,小时候,他便听父亲说过,拥有这个胎记的人,是没有赌运的。高桂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在胎记处用力捶了一拳,该死的胎记!自怨自艾地走着,浑然忘了自己是在横穿马路。 喇叭声猛然响起,灯光骤然刺目,高桂一怔,一辆白色的车在自己瞳孔无限扩大…… 黑暗中,无数黑色蝴蝶在眼前飞过,更离奇的,是那些蝴蝶所带来的寒气,寒彻入骨,高桂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四周是无尽的黑暗,照理说,本不应该看到原本就是黑色的蝴蝶,但那蝴蝶诡异得紧,通身黑得发亮,微光闪烁,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分辨得清晰异常。高桂大奇,这怎么有点像是饿昏了头的时候出现的幻像呢? 惊疑间,高桂被这黑色蝴蝶晃花了眼,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高桂恢复了些许意识,睁开了眼时,只见眼前一片空白,凝神瞧去,是宽敞的天花板,紧接着,高桂被眼前的景物吓了一跳,雕梁画栋,以红色为主色基调的仿古家具,再看窗,精致的木饰,雕着盛开的花朵…… 好古啊!怎么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太过陌生了,脑子一阵迷乱,陡然想起,自己好像被车撞了吧?高挂心中哇凉哇凉的,死了?莫非是阴曹地府么?转念一想,伸手放在自己鼻孔,呼热呼热的,高桂乐了,倒不是死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一张古董级别的雕花大床,幔帐流苏,华贵异常。 谁把本少爷放地上了?有床不睡,睡地上?细细打量着,高桂被眼前所见直搅得如浆糊一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若说是医院的话,哪家这么高档的医院玩复古呢?高桂伸出手来,想要摸摸身边的桌子,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红木家具,忽然被自己伸出来的一只肉乎乎的手吓了一跳,这……这……高桂惊慌地将自己打量了一番,从头到脚,小胳膊小腿的,完全是缩小版了。 高桂大惊失色,心中惊恐,一眼望到屋中一块半人高的铜镜,跳脚便冲向镜子,也无暇去管为何没有玻璃镜而是这么古老的铜镜。 镜中,一个俊俏的少年出现在高桂面前,光光的前额,脑后梳着一条鞭子,一身富丽堂皇、五彩华贵的奇装异服,那是……那是我么?高桂全身冰凉,呆若木鸡,这个真的是我!在摸了摸自己鼻子,捏捏了脸之后,高挂终于证实了一个荒谬绝伦的事实。我的妈呀!自己不但完全变了模样,身上的打扮,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清朝太监的装束啊!电视上,这种清宫戏反反复复地播放过N次了! “啊!” 高桂惊骇地叫出了声,随即,立时蒙住了自己的嘴,什么环境都不知道,乱喊乱叫,会不会被人抓起来? 就在高桂惶然之际,屋中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娇呼。高桂头皮发炸,跳了起来,循着声音来源处颤颤地走去。 声音是从床上传来的,起先帐子是打下来的,高桂并未看到床上有些什么。 挑开帐子,高桂瞠目结舌。 只见一个妙龄少女睁着圆圆的眼睛,惊恐地瞧着自己,这少女面颊雪白,苍白无色,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瞧着自己像是瞧见了鬼似的。 高桂颤声道:“你是谁?” 第02章 床上的郡主 “你,你们将我捉了来,却来问我?” 这小姑娘眉淡睫长,嘴小鼻挺,容颜着实秀丽,只是心中害怕,不敢睁开眼睛,身子微微抖颤着。 高桂皱起了眉头,这小姑娘原来是自己捉来的,只是,为何要捉她,高桂却是不知,问道:“那你叫什么?又是怎么,怎么被我捉来的?哦,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不是清朝?皇帝是谁?” 高桂一口气问了个不停,那小姑娘诧异,睁开了眼,道:“你,你在说什么?” 面前这个小太监年纪看来和自己差不多,却是狡猾异常,口中胡乱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高桂见她年纪幼小,也不去理她,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梁棹窗棹精雕细刻,结构匠心独具,精巧宜人,古香古色,这若不是古代的正宗货,还能是什么?高桂心中震撼,呆坐了半天,终于接受了一个现实,自己是穿越了!而且还附在了别人的身上。 高桂忽然心中一震,附身,附身!自己附在了太监身上!那,那自己的那个还在不在啊!高桂心中狂跳,急忙伸手摸向裤裆,还在!还在!不但在,别原先的尺寸似乎还大了些,高桂这才拍着胸脯,已到了嗓子眼的石头落了下去。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太监,但所幸,家伙还在,不用去练葵花宝典了! 镇定下来的高桂思绪混乱,自己的身份是清朝太监,但却不知是哪个朝代,但愿不是八国联军进北京的那个末代皇朝才好,想到这里,高桂拉开门闩,推门探头出去一瞧,只见门口五米处站着两个太监,背对着房门,听到开门之声,回过头来。 “桂公公有何吩咐?” 两个青灰色太监服色的年青太监躬身道。 这一声桂公公,将高桂吓得不轻,急忙缩回身子,“嘭”地一声关上了门。转过身来,拍打着胸口,心儿怦怦乱跳。过了一会儿,见门外没了动静,才想起刚才那两个太监叫自己桂公公。 原来自己叫做桂公公,倒也是凑巧,自己名字里面有个桂字,咿喂,桂公公?这称呼可真是耳熟得紧,高桂脑中一亮,该不会是韦小宝吧?好像那些清宫戏里面,太监叫做桂公公的,就只有韦小宝一人了,高桂屏住了呼吸,跑到铜镜前去瞧,镜中的自己清秀的脸庞,稚气未脱,但那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睛灵动之极,活脱脱就是那个顽皮的韦小宝了! 高桂呻吟了一声,历史上真的有韦小宝这个人么?那不是金庸大师笔下虚构出来的人物么?莫非自己穿越到小说世界里了? 许久,高桂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且不论自己穿越到了何处,既来之则安之吧!上帝安排这么一出,难道是为了补偿我在泰国度过的那些艰苦么? 高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那小姑娘面容秀丽,宛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年纪虽幼,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小姑娘本来还偷偷地瞧着高桂这边,见他向床边走来,赶紧又闭上了双眼。 高桂脑中搜索着金庸大师的小说和电影里面的这幅画面,微微一笑,已知这小美人是何人了。 “沐剑屏!” 高桂大喝一声。 小姑娘猛地睁开了大大的眼睛,惊奇地望着高桂,脱口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高桂得意地笑了起来,刚才自己只是猜测,沐剑屏这么一问,高桂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因为天地会与沐王府发生误会,沐剑屏被天地会的钱老本绑架,以茯苓花雕猪的名义运进宫来,交给了韦小宝,呃,就是交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已经和小康熙成了朋友了!天地会陈近南也成了自己的师父了!青木堂堂主,呵呵,爽!不对,似乎自己应该还有一笔抄鳌拜家捞的银子吧!具体数目,高桂也忘了是多少了,总之很多…… 想到这里,高桂嘿嘿笑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有个师哥叫刘一舟,还有个师姐叫方怡对吧?你的哥哥叫沐剑声,你的父亲叫做沐天波,沐英是你们的祖先,对不对?” 沐剑屏惊呼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瞧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太监,怎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得这么多。“你,你到底是谁?” 高桂却不理她,转过身来,走到桌子边,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东西,打开一看,折折叠叠地全是银票,一百两、五十两的一大摞,正欲去数,忽然想到,索额图给自己的,是四十五万两银票,还数个什么劲,高桂对这突然多出来的一大堆银票欣喜若狂,他知道,这么多钱实在是一笔非常不小的财富。 忽然又想,这么多钱,该怎么花才过瘾呢?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脑游戏,没有多少消遣,听戏看杂耍,那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才干的,那种咿咿呀呀的戏,看了便要打瞌睡,杂耍更没有什么意思了,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都瞧了N遍看腻了,杂耍还有看头么?难道,真的要去扬州开十家八家怡红院不成? 高桂大叹,烦恼啊!做个有钱人真是烦恼! 转回头来,见沐剑屏正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大大的眼睛,美是美,却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真不知道金庸大师笔下的韦小宝是怎么想的,这种小萝莉也能当情人,倒也真是够呛,忽然又想到,此刻的自己似乎就和她一般大,倒也不算奇怪了,细细打量着,见她身材颀长苗条,风姿绰约,除了胸脯稍稍小了些,倒也不算小了。 沐剑屏见这小太监双目贼溜溜地瞧着自己,面上一红,啐道:“你,你在看什么!” 高桂正看得入神,微微一怔,心道:这沐剑屏好歹也是韦小宝的小情人了,虽然现在吃了她为时过早,但养两年,待她那A罩杯变成D罩杯再吃,一定滋味更好,高桂嘿嘿一笑,走了上前,在她白皙胜雪的脸上捏了一把,触手滑溜细腻,弹性极好,心中不禁一荡。 沐剑屏从小便被人宠着惯着,何曾被人这么轻薄过,羞怒交集,却是苦于穴道被封,动弹不得,眼角立时流出泪来…… 第03章 亚马逊解穴法 见沐剑屏流泪,身子却是一动不动,想起钱老本将她塞进茯苓花雕猪中时,点了她穴道,高桂忽觉不忍,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好歹也是自己的候补老婆,可别弄坏了才是。呵呵笑道:“木头,你是不是被点了穴?” 沐剑屏睁开眼,泪水淌下,道:“我是不是被点穴了,你会不知么?” 又想到他叫自己木头,争辩道:“我不叫木头!” 高桂笑道:“沐剑屏这名字取得不好,很是拗口,我觉得叫木头比较琅琅上口,对了,你饿不饿?若是饿了,就起来吃东西吧。” 转头向桌边走去。 屋中别的东西不多,但零食却是特多,高桂见到处都放了些瓶瓶罐罐,小竹篮小竹篓,蜜饯糕点无数,不禁摇头苦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原来是属馋猫的。 打开一盒包装甚是精美的匣子,里面放着些五颜六色的糖豆子,看来倒有几分馋人,拈了一粒放进嘴里,甜甜酸酸的,很是好吃,高桂抓出一把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口中赞道:“这韦小宝,倒是挺会买东西的,味道不错。” 转而又见一只小巧玲珑的小竹篓,揭开盖来,里面堆着十数块澄黄的小点心,中间点了一点红,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只嚼了几嚼,不由得暗暗叫好。这小小的糕饼是一层面粉一层蜜糖猪油,有股桂花香气,既松且甜,味道好吃之极。 高桂肚子饿了,一会儿吃块糕点,一会儿又吃点蜜饯果子,直到吃得肚子有些饱了,这才想起自己的未来老婆还在床上饿着肚子,高桂吐了吐舌头,从桌上挑了些自己喜欢吃的点心送到床边。 “木头瓶子,你喜欢吃什么?” 沐剑屏反驳道:“我不叫木头,也不叫瓶子。我什么也不吃。” 高桂一翻白眼,道:“那可不成,什么都不吃便要饿死了。” 说罢,不容分说,拈起一块带着葱油香的糕饼塞进沐剑屏的小嘴。沐剑屏紧闭着嘴,怎也不肯吃,高桂舍不得用力,只得作罢,又问道:“要不,我帮你解穴,你解了穴自己爱吃什么便自己拿。” 沐剑屏倔强道:“我不吃。” 一张口,高桂便顺手将葱油糕塞进她嘴里。 沐剑屏见他虽是捉了自己来,却骗自己吃东西,想来也不是坏心,便慢慢吃下了那块糕饼,只是她嘴小,吃了半天方才吃完,满嘴的油腻,原本干燥的红唇也被蹭得红红亮亮的,煞是娇艳,高桂直瞧得目瞪口呆,心儿怦怦乱跳,这小女孩虽年幼,却是十足的美人胚子,想到她将来便是自己的小情人,心如鹿撞,在她滑腻的香腮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沐剑屏瞪大了两眼,又羞又急,尖声喝道:“你,你做什么!” 高桂刚才情不自禁,刚亲完,心中已是大悔,他知道沐剑屏是小郡主,所有沐家的人都宠爱着她,惯着她,是下人对主人的恭敬,却少了同龄人的天真无邪的嬉戏,而韦小宝的出现使她能像所有正常成长的孩子一样,有了平等的玩伴,让她觉得新奇轻松。小宝捉弄她,跟她开玩笑,哄着她玩,逗得她开心,最后,就那么不知不觉地喜欢上韦小宝。 可是现在,韦小宝便成了西贝货,高桂实际年龄有十九岁了,自然比十三四岁的韦小宝要成熟得多了,所以韦小宝的那一套,高桂却是做不了了,若是刚才自己的唐突给沐剑屏造成了什么阴影,可大大不妙。 心念急转,高桂道:“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其实我有一门比较特别的解穴方法,是需要用嘴来解穴的。” 沐剑屏虽是天真纯朴,却也不是傻子,更何况她也是学过一些武艺的,自然知道高桂是胡说,愠怒道:“哪有什么用嘴来解穴的,你分明,分明是想……” 说到这里,脸皮嫩的小姑娘再也说不下去了,两只大眼睛恨恨地瞧着他。 高桂脸皮之厚,其实超过真正的韦小宝许多,“正色”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怎知世上没这门功夫?我这是从,从非洲亚马逊族人那里学来的点穴功夫,中原没有,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沐剑屏见他说得认真,不由得半信半疑,道:“就算真有这种解穴的方法,解穴也不是在脸上的,人的脸上哪有什么穴道了!” 高桂登时馁了,无法自圆其说,强辩道:“我这独门的解穴法是能拐弯的,你不懂罢了。” 正说话间,忽听得屋外有人叫道:“桂公公,小人是康亲王府里的伴当,有事求见。” 高桂愣了,他看鹿鼎记看了多遍,却最是喜欢看韦小宝和他七个老婆的故事,对这些笔墨不多的人物却没有留意,实在想不起这康亲王是谁,随口应了一声。转头向沐剑屏道:“有人来了,你可别出声。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 沐剑屏摇了摇头,高桂装出一副凶恶的表情,道:“这里人个个都要害你。只有我瞧著你可怜,暂且收留了你。如果给人知道你在这里,多半要抓了你,你哥哥是沐小公爷,可是却跟明朝的朱五太子勾勾搭搭,实是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逆贼,你便在我屋里别出声,千万不可被人发现,我这屋子没人敢进来,你饿了便吃,困了便睡,我很快便回来。” 见她吓得脸色发白,知道恐吓奏效,心满意足地推开门去,门外是个三十来岁的内监。 那人向高桂请安,恭恭敬敬的道:“人小是康亲王府里的。我们王爷说,好久不见公公,很是挂念,今日叫了戏班,请公公去王府喝酒听戏。” 听戏……喝酒倒没什么问题,听戏有什么意思?不知道康亲王府上有没有钢管舞呢?如果没有,待会儿教他试试!高桂嘿嘿一笑。 那太监见高桂发怔,又道:“王爷吩咐,务必要请公公光临。今日王府中可热闹著呢,掷骰子,赌牌九,什么都有。” 听得有赌局,高桂精神大振,他在自己那个世界逢赌必输,却是钱袋渐瘪终不悔,此时穿越附身在韦小宝身上,怀里揣着四十五万两银票的巨款,再也不用担心没本钱了。迫不及待道:“那好,你带路。” 拔腿便走。 第04章 太监听荤戏 康亲王府门口,只见大门外站立著两排侍卫,都是一身鲜明锦衣,腰佩刀剑,气宇轩昂,尚未细看,便听门内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抢着迎了出来,笑道:“桂兄弟,多日不见,你可长得越来越高,越来越俊了。” 高桂知道,自己是康熙身边的红人,康亲王逢迎自己也实属正常,便笑道:“王爷别客气,王爷今日看来红光满面,精神头好得很啊。” 康亲王笑道:“好什么?你也不多到我家里来玩儿。我多见你就好,少见你就不好。” 一个中年人和一小孩寒暄着,这景象有些滑稽,一老一小聊了几句,康亲王携着高桂的手并肩走进。众侍卫一齐躬身行礼。进入中门,两个满洲大官迎了出来,一个是新任领内侍卫大臣多隆,通常称之为侍卫总管的,另一个便是他的结拜哥哥索额图。索额图一跃而前,抱住了韦小宝,哈哈大笑,道:“听说王爷今日请你,我便自告奋勇要来,咱哥儿俩热闹热闹。” 侍卫总管多隆也上来巴结。四人一踏进大厅,廊下的吹打手便奏起乐来。 高桂瞧着热闹,心情大好,走到二门时,厅中二十几名官员都已站在天井中迎接,都是尚书、侍郎、将军、御营亲军统领等大官。索额图一一给他引见。 一名内监匆匆走进,打了个千,禀道:“王爷,平西王世子驾到。” 康亲王笑道:“很好!桂兄弟,你且宽坐,我去迎客。” 转身出去。 高桂心中一突,知道这平西王世子便是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想到这人将来会被自己的公主老婆咔嚓了小JJ,心中觉得有趣,对这可怜的家伙不觉有些期待了。 索额图挨到他耳边,低笑道:“好兄弟,恭喜你今天又要发财啦。” 高桂以为他指的是今天将要举行的赌局,便笑道:“那得看手气怎样?” 索额图笑道:“手气自然是好的。除了赌钱发财,还有一注逃不了的大财气。” 高桂不解道:“那是什么?” 索额图在他耳边轻声道:“吴三桂差儿子来进贡,朝中大官,个个都不落空。” 高桂登时会意,口中却道:“哦,吴三桂差儿子来进贡。我可不是朝中大官。” 索额图道:“你是宫里的大官,那比朝中大官可威风得多了。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精明能干,懂事得很。待会儿吴应熊不论送你什么重礼,你都不可露出欢喜的模样,只须随口应一声便可,他如见你喜欢,那便没了下文。你神色越是冷淡,他定然当你嫌礼物轻了,明天又会重重的补上一份。” 高桂哈哈大笑,低声道:“原来这是敲竹杠的法子。” 索额图低声道:“云南竹杠,若不砰砰的敲他一顿,那就笨了。他老子坐了云贵两省,不知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咱哥儿如不帮他花花,一来对不起他老子,二来可对不起云南、贵州的老百姓啊!” 高桂深以为然,吴三桂那老小子为了陈圆圆,出卖国家,连祖宗都不要了,这样的反骨仔,不敲他竹杠,爷爷的,何止是对不起云南和贵州的老百姓,那是对不起全天下的汉人才对,口中笑道:“正应如此。” 说话间,康亲王陪了吴应熊进来。这平西王世子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甚是英俊,步履矫捷,确是将门之子的风范。康亲王第一个便拉了高桂过来,说道:“小王爷,这位桂公公,是万岁爷跟前最得力的公公。上书房力擒鳌拜,便是这位桂公公的大功。” 吴三桂派在北京城里的耳目众多,京城中有何大小动静,昆明不久便会知晓。康熙擒拿鳌拜,是这几年来的头等大事,吴应熊自然早知详情。吴三桂曾和他商议,觉得皇帝铲除鳌拜于不动声色之间,年纪虽幼,英气已露,日后做臣子的日子,只怕不大好过。吴应熊这次奉父命来京朝觐天子,带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贿赂大臣,最大的用意,是在察看康熙的性格为人,以及他手下重用的亲信大臣是何等人物。 今日来康亲王府中赴宴,没料想竟会遇上康熙手下最得宠的太监,不由得大喜,忙伸出双手,握住高桂的右手连连摇晃,道:“桂公公,在下在云南之时,便听到公公大名。父王跟大家谈起来,都称颂皇上英明果断,确是圣明天子,还说圣天子在位,连公公这样小小年纪,也能立此大功,令人好生羡慕。父王吩咐,命在下备了礼物,向公公表示敬意。只是大清规矩,外臣不便结交内官,在下空有此心,却不敢贸然求见。今日康王爷赐此良机,当真是不胜之喜。” 他口齿伶俐,一番话说得十分动听。 他吴应熊说的话动听,高桂听得舒畅,口中却道:“咱们当奴才的,只知给皇上办事,听皇上的话,怎敢居功?世子可别夸坏了我。” 寒暄了一阵,高桂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任由康亲王的安排坐定,席间众人推杯换盏,着实热闹,吴应熊因为原来是客,坐了首席,而高桂因为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坐了次席,本来,满席的尚书将军,个个爵高位尊,决计是轮不到一个太监坐次席的,高桂自然知道何故,也不矫情,坐了便是,那索额图刚刚升了国史馆大学士,官位在众人之首,便坐了高桂身旁。 高桂左边是吴应熊,右边是结拜兄弟,席间众官员又刻意巴结,一顿酒喝得不亦乐乎,高桂自小便生活困顿,这满桌的好酒好菜吃得非常对胃口,况且,这些菜蔬可都不是化肥农药鼓捣出来的,吃着放心得多,酒过三巡,王府戏班出来献技,康亲王要吴应熊点戏。吴应熊点了出“满床笏”那是郭子仪做寿,七子八婿上寿的热闹戏。郭子仪大富贵亦寿考,以功名令终,君臣十分相得。吴应熊点这出戏,既可说祝贺康亲王,也是为他爹爹吴三桂自况,颇为得体。康亲王待他点罢,将戏牌子递给高桂,道:“桂兄弟,你也点一出。” 高桂对京戏毫无兴趣,却也不便坏了大家的兴头,笑道:“我可不会点了,王爷,你代我点一出吧。” 康亲王笑道:“少年人爱看武戏,嗯,咱们来一出少年英雄打败大人的戏,就像小兄弟擒住鳌拜一样。是了,咱们演‘白水滩’,小英雄十一郎,只打得青面虎落花流水。” “满床笏”和“白小滩”演罢,第三出是“游园惊梦”俩花旦咿咿啊啊的唱个不休,高桂听得不知所云,不耐烦起来,便走下席去,见边厅中有几张桌子旁子有人在赌钱,有的是牌九,有的是骰子。高桂对这些赌法熟悉得很,随意走到一张台子前,这台子上赌的是掷骰子,从怀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众赌徒见桂公公来玩,纷纷打着招呼。 这里赌的是两粒骰子,一掷定输赢。庄家骰子掷下来,凑成张和牌,高桂掷了个七点,五十两银子给吃了。高桂道:“再押一百两!” 这次却赢了。掷得十六七手后,来来去去,老没输赢。高桂却是心满意足了,一直打平手,这可比他在自己那个世界要强得多了,总算是没输。 到了后来,高桂手气渐渐来了,连赢了几把,桌上堆了一千多两银子,不知怎么,高桂觉得缺少了趣味,原先那种输赢之间的紧张感和刺激感全然消失,细思之下,高桂明白,口袋里揣着四十多万两银票,却来赌这么“小”的,试问,怎么可能有什么刺激的?但是,若是来场豪赌,必定东窗事发,他一个小太监,即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再收什么孝敬也不可能收到这么多钱的,既然不能赌,再玩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瞧着桌上的银票和元宝,高桂兴致全无,豪爽地将银子分给了台上众人,也就不再去赌,又回到席上,吃菜听戏。这时唱的是一出“思凡”一个尼姑又做又唱,旁边的人不住叫好,高桂见了这等荤段子,也是瞧得有趣,那尼姑脸上春意荡漾,眉眼之间,如欲滴出水来,咿咿呀呀地虽是听不懂她唱些什么,但那表情和肢体语言却是谁都能看懂的。 坐在身旁的吴应熊和索额图见他听得摇头晃脑,陶醉其中,均是咋舌不已,且不说他是个太监,原本太监见了这等荤戏,多半要皱起眉头来,脾气不好的,说不准便拂袖而去,再说,桂公公他小人家这才十三四岁,少年人怎么懂得这些?哪知这桂公公能人所不能,众人怎不碎了一地的眼镜片? 大家正呆若木鸡时,高桂满面红光地坐到了康亲王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康亲王张大了嘴,足以能够塞进一枚鸵鸟蛋去。 第05章 亲个嘴生个娃 高桂嘿嘿笑道:“王爷,不妨一试,找个身材姣好的女子,竖一根光滑些的管子,当然了,这衣服么,自然是越少越好了,若要过瘾,跳一跳便脱一件衣物,这便叫做钢管舞了。” 康亲王见满席的人都在瞧着自己,老脸上竟是难得地一红,低声在高桂耳边道:“此事不可,不可!有辱斯文啊。” 高桂诧异地瞟了康亲王一眼,心道:有辱斯文?你这老小子也有斯文么? 天色已晚,侍卫总管多隆起身告辞,说要入宫值班。高桂心知今日是没有钢管舞瞧了,也跟着告辞。康亲王不敢多留,笑嘻嘻的送两人出去。吴应熊、索额图等人都直送到大门口。 高桂刚入轿坐定,吴应熊的侍从走上前来,双手托住一个包袱,说道:“我们世子送给公公一点微礼,还望公公不嫌菲薄。” 高桂笑道:“多谢了。” 双手接过。轿子行出巷子不远,高桂迫不及待地掀起轿帘子,打开包袱,对着月光,见是三只锦盒,一只盒中装的是一对翡翠鸡,一公一母,雕工极是精细,另一盒装著两串明珠,每一串都是一百粒,这些珍珠每粒都一般大小,浑圆无瑕,第三只锦盒中装的却是金票,每张黄金十两,一共四十张,乃是四百两黄金。 翡翠和珍珠值不值钱,高桂看不出来,只觉无甚用处,随手放在一边,那四百两黄金的金票却是看起来赏心悦目,金光灿烂。忽然想起索额图所教,嘿嘿一笑,下回再见到吴应熊,只须淡淡地随便谢他一声,显得他礼物太过差劲,这小汉奸必定大大地再补上重礼。想到珍珠和翡翠,也就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正好送了给小郡主,只是这个年代似乎还没有钻石,若是有钻石,倒还真像是定情信物了,沐剑屏被点了穴放在自己床上,一会儿回去,不知她肯不肯表演个钢管舞给自己瞧呢? 想到小郡主那如花容颜,高桂吞了口口水,只是,这小郡主年纪小,恐怕是不知道男女之事的,要怎么才能一亲芳泽呢?借口给她解穴,施展捏捏摸摸神功倒是最佳选择了!高桂满脸淫笑着回到皇宫,匆匆来到自己屋里,闩上了门,点亮蜡烛,揭开帐子,只见沐剑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睁得大大的,高桂笑道:“饿坏了么?” 小郡主恨声道:“当然饿。” 高桂奇道:“你饿了不知道吃么?我吩咐过你了的。这满屋子别的东西没有,吃食可多了。” 小郡主道:“我穴道未解,如何能吃得到!” 高桂一拍脑门,道:“糟糕,我把这茬给忘了。” 高桂急忙端来一盒子零食,走到床边,忽见小郡主微蹙眉头,不由汗颜,好歹自己也是大富翁了,怎能给自己未来的好老婆吃得这么寒碜!高桂一脚将那盒子扔到一边,推门出去,找来个小太监,安排了饭食。 回到屋中,向小郡主笑道:“木头瓶子,我给你点了你们云南菜,看老公我好不好?” 小郡主皱眉道:“什么老公?你是我老公么?” 高桂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什么啊,我可没说是你老公,我姓郝,名劳贡,辛劳的劳,贡品的贡。” 小郡主奇道:“郝劳贡?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取得真是奇怪了。” 忽然醒觉,俏脸通红,啐道:“什么好老公!分明是赚人便宜!” 高桂心花怒放,心道:你连好老公都叫了,再逃不出我手心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名字乃是父母所取,自己又做不得主,这可不怪我。” 小郡主半信半疑道:“难道你还真的叫这名字?” 高桂正儿八经地点头,道:“我这人吧,其实很正经的,心地淳厚,从来不骗人,连个名字都骗人有什么意思,对吧?” 小郡主忽然道:“不,你骗人,我听到外面有人叫你时,是叫桂公公的,你不叫‘郝劳贡’!” 高桂苦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我这名字取得不好了,若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叫我这名字自然是好的,可是每个人都这么叫的话,老公我岂不是要连宫中的老太监,小太监也一并当了老婆不成?所以,我才改了名字的,个中烦恼,实不足为外人道也,我是看和你投缘,才告诉了给你,你却总是伤我心,揭我疮疤,唉……” 说着,高桂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小郡主天真善良,如何斗得过这坏胚子?心肠一软,软语道:“对不住,是我错了。” 高桂心中乐开了花,口中却道:“唉,算了,不知者不罪,原是不该怪你的。” 说了一会话,御膳房送来饭菜,高桂先挂上了帐子,接了送菜太监进来,只见每个盘子边都放有一个餐牌,上面写了菜名,有酱爆牛肉、糟溜鱼片、蒜泥白切肉、镇江肴肉、清炒虾仁,还有一碗蘑菇鸡脚汤,香气扑鼻,却没有一道是云南菜,正欲发脾气,门外又有太监送了菜来。 那小太监赔笑道:“桂公公,厨子叫小人禀告公公,这过桥米线的汤极烫,看来没一丝热气,其实是挺热的.这宣威火腿是用蜜饯莲子煮的,煮得急了,或许不很软,请公公包涵。这是云南的黑色大头菜。这一碟是大理洱海的工鱼干,虽然不是鲜鱼,仍是十分名贵,用云南红花油炒的。壶里泡的是云南普洱茶。厨子说,云南的名菜汽锅鸡要两个多时辰才煮得好,只好晚上再给桂公公你老人家送来。” 高桂见他们顷刻间便送来这么一大桌子菜肴,三更半夜的,估计御厨们都是临时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心中甚是满意,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看也不看多少,给了那小太监道:“你们都辛苦了,这些钱你拿去给大家分了买酒吃。” 他桂公公小人家是御膳房的首领太监,小太监哪里敢接?推了又推,高桂不愿跟他啰嗦,塞了给他关上了门,将门闩上。小太监在门外千恩万谢地去了。 回到屋中,高桂将床帘掀起,见小郡主仍是不动,知道她穴道未解,倒是吃不了菜,便道:“你是要我喂你,还是要我帮你解穴了你自己吃?” 小郡主大半天没吃东西,早已饿得狠了,只是不论是他喂,还是他给自己解穴,似乎都不妥,小郡主想起他的“会拐弯”的亚马逊解穴法,脸上红透,不肯答他。 高桂见她不语,笑道:“那么,这样吧,你告诉我应该在哪里解穴,我帮你解穴了你自己吃,省得你脸皮嫩。” 小郡主惊呼了一声,红脸叫道:“不要!你,你的解穴方法没用。反正,反正给点了穴道,过得六七个时辰,不用解也自然通了,等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说罢,肚子咕咕一响。 高桂知道她以为自己还要用嘴给她解穴,笑道:“我那亚马逊解穴法看来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了,只好用我最稀松平常的手指解穴法了。你告诉我应该在哪里点就成了。” 小郡主脸上更红,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高桂瞧她羞红的娇容,秀丽美艳,心中怦怦乱跳,指着她微微隆起的左胸,道:“是这里么?” 小郡主急忙道:“不是不是!” 高桂见她羞窘,心中得意起来,又指着她右胸道:“难道是这里?” 小郡主辩道:“也不是!” 高桂眼珠一转,指着她小腹道:“嗯,那一定是这里了!” 说着,手指便缓缓伸了出去,小郡主急得眼泪也流了出来,哭道:“你这人只会欺负人!不是那里了!” 高桂见她哭了,缩回手来,心中一软,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转身站起,走到桌前,每样菜都装了些乘在一个碟子里,坐回到床边,用筷子挟了一片鲜红喷香的宣威火腿,凑到小郡主口边,柔声道:“张开嘴来!” 小郡主见他双目温柔,不自禁地张开了小嘴,将那片火腿片吃了下去。吃了些许,小郡主轻声道:“我,我饱了。” 高桂笑着道:“你的肚子真小,只吃了这么些就饱了,将来,谁若娶了你一定很省钱了。” 笑着将碟子放回桌上,取了一块香喷喷的白餐巾给她擦去嘴上的油渍。再端来普洱茶,只是她躺着,这茶是决计喝不成了,眼珠子转了一转,找了张干净的宣纸,对齐了一卷,做成了一根吸管。 小郡主吸了一口茶水,赞道:“你真是聪明,竟然想出这个法子来。” 得美女一赞,高桂心怀大畅,笑道:“这算什么,其实这只是小菜一碟,以后你还能见到更多的。” 小郡主又吸了几口,宣纸浸水,被泡得软了,渐渐散了开来,一股茶水洒了一身,小郡主一惊,还好茶水放了很久,并不烫人,高桂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擦,手碰到她那软软的很有弹性的胸脯,仿如触电,两人都是惊呼了一声。 小郡主粉面绯红,羞得简直想找一条缝钻进去,只好闭紧了双眼,做那将脑袋钻进沙子里的鸵鸟。高桂急忙拿了条餐巾来,递了给她,却见她没动静,这才想起,她被封了穴道,又怎么可能自己动手? 高桂心儿如同鹿撞,蹑手蹑脚地去擦,见她呼吸急促,小小的酥胸上下起伏,茶水早已沾湿了她胸前一块衣料,现出如雪肌肤,立时口干舌燥,如中了魔般,手掌抚上她酥胸。 小郡主年纪幼小,何曾经历过这个?只觉胸脯上有只温暖的手掌,娇躯轻颤,如同触电,痒痒酥酥的,樱唇微张,吐出一声仙音。 这一声娇吟,高桂立时便觉脑中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颤抖着在那少女酥胸上摸了一把,那滑滑的手感,如丝绸一般,湿了的衣衫触手冰冰凉凉,心中却是如有千万条小虫爬过,探出头去,在少女樱唇之上印上一吻,脑袋还未抬起,哪知小郡主此时穴道已自解,顺手一个耳光,打在高桂脸上。 高桂被打得懵了,小郡主欺身上前,手指在他胸前一拂,高桂胁下一麻,跟著胸口又是一阵疼痛,双膝一软,坐倒在地,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见点了他穴道,小郡主也不知该拿这轻薄自己的家伙怎么办,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涟涟,楚楚可怜地低声哭泣着。 高桂心中大悔,歉然道:“对不住,我一时忍不住,就,就那个了。” 小郡主哭得更响了。 高桂大急,道:“你别哭得那么大声了,被人听见,你可就要被他们捉了去。” 小郡主不理会他,大声哭道:“你,你做出这种事来,万一我有了孩子,可怎么办啊!” 小郡主小时候曾见家里附近一对要好的情侣,没成亲就生下了一个孩子,被千夫所指,最后没脸见人跳了河,这教她怎能不怕? 高桂听了她这番话,先是愕然,紧接着大笑起来,道:“笑死我了,笑死我啦,我只是亲了一下,就会有孩子么!哈哈哈……看来,看来我真的要给你普及一下性教育了……哎哟,哎哟……” 笑得太用力,与被点穴道冲突,胸前剧痛。 小郡主止住悲声,睁大了两眼,道:“不会有孩子么?” 高桂哎哟哎哟着道:“当,当然不会有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小丫头了。” 小郡主虽是被他骂了,却也放下心来,正踌躇着是不是要上去踢这个坏蛋两脚,便在此时,忽听得窗格上喀的一声响,高桂吃了一惊,自己是御膳房首领太监,谁敢来跟自己开玩笑!这时窗格上又是一响,窗子轧轧轧的推开,高桂惊呼一声,道:“哎哟,有鬼!” 小郡主吓得花容失色,钻入了床上的被窝中,全身发抖。 窗子缓缓推开,有人阴森森的叫道:“小桂子,小桂子!” 黑夜之中,这人声音尖细阴森,叫人毛骨悚然。 第06章 吓跑女鬼的英雄 一阵劲风吹了进来,房中烛火熄灭,眼前一花,房中已多了一人。那女鬼阴森森的又叫:“小桂子,小桂子!阎王爷叫你去。阎王爷说你害死了海老公!” 高桂听了这几句话,猛地醒觉,这哪里是鬼了,这分明就是哪个假太后了,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不为别个,就为了杀人灭口。 自己的前身误打误撞听到了海大富和假太后的对话,此事干系重大,这假太后若不杀了自己灭口,她是决计放不下心的,那日她与海老公动手,内伤受得极重,又见海大富重重一脚竟然踢不死他,只道韦小宝内功修为也颇了得,她功力不复,重伤之下便不敢贸然行事。况且这等杀人灭口之事,不能假手于旁人,必须亲自下手。否则的话,韦小宝临死之际说了几句话出来,岂非坏了大事? 这件事牵涉太大,别说韦小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纵然是后妃太子、将军大臣,只要可能与闻这件大秘密的,有一百个便杀一百,一千个便杀一千。高桂知道,太后忍不住了,自己这条小命若不交给这死太后,她这……老婊子,是不会放心的,想起自己的前身韦小宝对这西贝货太后取的绰号,高桂会心一笑,之后将要发生的事,高桂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是他决计不会忘记的,那便是,自己的亲亲好老婆,之一的方怡即将出场亮相了! 而且,这个假太后的来历,高桂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高桂嘿嘿一笑,居然忘记了眼前的危机,那太后欺身上前,一股强大至极的掌力袭来,高桂大惊失色,整个人飞了起来,正落在床沿,背上顶在了床沿,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几乎移位,高桂痛哼了一声,一只手撑在床上想要站起,却按在了躲在被窝里的木头瓶子脚上,沐剑屏还道是鬼在摸自己的脚,吓得惊叫起来,却是不敢动弹。 太后一怔,没想到这个小太监居然敢在自己屋里藏宫女,玩对食(注解1)这么小的年纪倒也是奇了。而更奇的是,这小太监受了自己一掌,居然不死!说他内力浑厚,能够挡住自己一击,确是不可能,刚才自己已经探出了他的虚实,内力全无!正惊讶间,高桂站了起来,大笑道:“太后,你怎地亲自来了?为何不派柳燕来传召?” 太后大惊,道:“你怎么知道柳燕?” 要知道柳燕是自己从神龙岛带来的心腹,除了自己之外,谁又知晓?这小太监竟然知道此等隐秘之事! 此刻的高桂心中畅快无比,心道:我怎么知道?鹿鼎记的世界,我能不知道么?细节或许会有出入,但大致上还是了解的,见着假太后吃惊,得意之极,又道:“洪教主他老人家还好吧?” 太后听了此言,惊得面上变色,这小太监非但知道柳燕之事,连教主的姓氏也知道,黑夜之中,太后面色惨白,不用装鬼也有八分像鬼了。 “你,你究竟是谁?” 太后声音颤抖。 高桂本想接着再吹,却忽然想到,这种瞎掰的活儿,点到即止就行了,说多错多,便道:“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放心,你做你的事便是,我不干扰你。现在,你回去吧!别来打扰我。” 黑暗中,太后愣在原地,眼前这个小太监给了她太多的震惊,一时间无法接受,高桂却是误会了她,以为这手段颇高的假太后要杀人灭口,要知道,这假太后武功不赖,懂得化骨绵掌,那海大富何等高手也死在了她手上,自己虽然天生抗打击能力超强,但刚才吃了她一掌,痛得紧,心中微惊,厉声道:“还不快走!还想不想要豹胎易筋丸的解药了!” 太后本来还半信半疑,听到“豹胎易筋丸”这几个字,身子登时一颤,竟连话都说不出来,越窗而去。 良久,高桂再没听到动静,才放下心来,高桂大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边,忽然想道,沐王府应该在今夜潜入皇宫的,怎地到现在还没动静?难道因为自己附身于韦小宝身上,导致了故事的改变?高桂疑惑着,见被子下的沐剑屏兀自发抖,笑着拍了拍她,柔声道:“好了,木头瓶子,那个女鬼被我吓跑了,没事了。” 被子慢慢掀开,露出个小脑袋来,黑暗中,一张俏丽的小脸煞白,惹人心疼,高桂温言道:“不必害怕,有我郝劳贡在,谁也伤你不得!” 小郡主心中一暖,虽然这小孩儿和自己年岁相仿,虽然自己被捉进宫来和他脱不了干系,但他对自己却是极好,女鬼来了,他没舍弃了自己逃了去,却还将女鬼吓跑了,小郡主心地良善,竟没去想为何他竟能有这种本事,连女鬼都能吓跑,他若真有这本事,那些驱鬼道人岂不都要没饭吃了! 少女素来敬佩英雄,而高桂这一出吓跑女鬼,又在自己面前说出“有我在,谁也伤你不得!” 的话来,小郡主心头涌出一丝淡淡的异样来。 高桂点着了灯,将门窗关紧,回头见小郡主还呆呆痴痴地坐在床上,问道:“你还在害怕么?” 小郡主一愣,摇头道:“不怕,有你在……” 此语一出,小郡主心中大悔,脸上通红,垂下头去。 高桂见她少女红颜,娇羞无地,心中砰砰乱跳,此刻之良辰美景,动人无比,想到之前和她的一番旖旎,更是巴不得今夜沐王府不要来皇宫捣乱才好,床,只有一张,难道我桂公公的处男之身今夜不保? 便在这时,只听得窗外有三四人齐声大呼:“有刺客,有刺客!” 高桂悲呼一声,圈圈你个叉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注解1)对食:原义是搭伙共食。指宫女与宫女之间,或太监与宫女之间结为“夫妇”搭伙共食。这是宫女、太监被长期幽禁在宫廷,不能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怨旷无聊,结成临时伴侣,以慰深宫之寂寞,因而产生的一种畸形现象。 第07章 第二个老婆现身了 窗外随着那一声“有刺客!” 到处便乱了起来,只听得锣声镗镗响起,片刻间四下里都响起锣声。远处有人叫道:“右卫第一队、第二队保护皇上,右卫第三队保卫太后。” 不断有兵刃相交的声音传来,呼喝声远近皆闻。 小郡主顾不上害羞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惊道:“会不会来捉我?” 高桂心中早已知晓是什么人来,镇定自若地道:“不用担心,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还怕什么?” 走上前去,按住小郡主香肩,一股处子幽香扑鼻而来,高桂心神一荡,这小妮子身上好香啊! 小郡主本是害怕之极,听到他的安慰之言,又见他镇静,放下心来,乖乖地坐回到床上,轻声道:“可是我在皇宫中,迟早要被人发现的,你,你能不能放我回去?” 高桂心中一黯,自己施展浑身解数,最后她还是念叨着要走。“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想明日将你送出去的,只不过今晚这种情形,宫中必定戒备森严,短时期怕是走不掉了,最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全离开,万一你有什么损伤,我可要心疼死了。” 小郡主见他说得露骨,脸上红了,嗫嚅道:“你真会心疼么?” 高桂大声道:“当然会!保护你是我此生的目标。” 小郡主天性纯真,温室中长大的花朵,何曾听过这等荤言荤语,芳心鹿撞,只觉得高桂这个坏胚子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屋中,旖旎的气氛萦绕着,高桂心中得意,自己的前身韦小宝口齿花花,哄得着小郡主做了自己老婆,而自己更是深谙此道,几句甜言蜜语,立刻哄得小郡主天花乱坠、天旋地转了。 可恨的就是这个时候,沐王府的小木头带着一群老白痴小白痴来闯皇宫,企图栽赃给平西王那老乌龟,本待施展美男计搞定自己的第一个漂亮老婆,看来是没戏了。 这时,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不多时,便听外面有人叫道:“黑脚狗牙齿厉害,上点苍山罢!” 小郡主“咦”的一声,道:“是我们的人。” 高桂早知,却不明白这江湖上的切口暗语,问道:“那人说黑脚狗,点苍山是什么意思?” 小郡主道:“黑脚狗说的是宫里的侍卫,上点苍山就是暂时退避的意思。难道他们是来救我的么?” 小郡主急切起来,便要冲出屋去。 高桂一把扯过她来,喝道:“你不要命了!宫中侍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你要出去送死么?” 小郡主急道:“可是,我眼看着他们送命么?” 高桂道:“他们既然敢来皇宫,定是有了周详计划了,他们明知不可能刺杀得了皇帝,还要来,就是说他们有了安排,你贸然出去,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拖累他们知道么?” 小郡主一怔,心知他说得有理,却仍是不忍心,正迟疑时,远处人声隐隐,传令之声不绝,显然宫中正在围捕刺客。忽听得窗下有人呻吟了两声,却是女子的声音。高桂知道此女必是方怡无疑,欢声叫道:“木头瓶子,是你的人!” 小郡主迅速闪到了窗口,借着月光,只见窗下有两个人,问道:“是天南地北哪一座下?” 窗下一个女子道:“孔雀明王座下,你……你是小郡主?” 小郡主问道:“是师姊么?” 窗下那女子道:“是我。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高桂确定窗外女子便是方怡了,急忙叫道:“还有闲工夫聊天?还不拉你师姊进来!” 方怡道:“那是谁?” 高桂见她拖拖拉拉,远处的锣声却是距离此处越来越近,心中大急,若是被侍卫们发现,大事休矣,这个老婆漂亮归漂亮,就是磨磨蹭蹭的不爽利,口中喝道:“你管我是谁!本少爷是来救你小命的就对了。” 正欲推门出去,忽然站住,回头嬉笑道:“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习惯,绝不做亏本买卖。” 小郡主道:“你,你不救我师姊么?” 高桂笑道:“当然要救,如花似玉的美人,不救要遭天谴的!” 小郡主急道:“那你要如何?” 高桂笑道:“你若肯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郡主毫不迟疑地道:“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你快救我师姊!” 窗外方怡听小师妹说出这等肉麻的话来,急道:“别求他,这小子自身难保,连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听这人的声音,还带着稚嫩的童音,怎会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能救得了自己。 高桂心道:迟早你也要叫的,别急,会轮到你的。打开门来,闪身出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蜷着身子斜倚在地,黑暗中也不及细瞧,俯身便抱,方怡一个黄花大闺女,怎肯让男子摸到身上来,又羞又急,挥掌打了他个耳光,但她重伤之余,手上毫无劲力,打在脸上,便如是轻轻一拂。 高桂嗅到她身上的阵阵幽香,竟似是抹了香水一般,其时乃是清朝,哪来的什么香水,方怡身上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好闻得紧,触手处,更是腻腻滑滑,高桂虽然不曾近过女色,但日本AV也不知看过多少了,起初摸到小郡主胸脯,脑中一片空白,怎及得上这般香艳?心神荡漾,脚下被什么一绊,险些摔倒。 脚边有人一声闷哼,低声说道:“桂……桂公公,这女子……这女子是反贼……刺客,救……救她不得。” 高桂大吃一惊,问道:“你……你是谁?” 那人道:“我……我是宫中……侍……卫……” 高桂登时明白,他定是和自己的方怡老婆互拼而重伤,一时未死,见他躺在地下,动弹不得,说话又断断续续,受伤定然极重,放下方怡,取出匕首,嗤的一刀,插入他胸口。那侍卫哼也没哼,立时毙命。 高桂杀人之时虽是手脚快捷,但直到这侍卫毙命之后,方才后怕,手足俱软,血腥味钻入鼻孔,高桂几欲作呕。 方怡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将高桂的惊惧瞧在眼里,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胆小鬼!” 高桂缓过神来时,小郡主早已艰难地将方怡半搀半抱着弄到了床上,脚软得走不得路,虽然高桂知道以自己的地位杀个把人绝不会被判无期判死刑,但还是无法保持镇定,毕竟,那是一条命啊。 直到小郡主去而复返,来搀扶高桂小人家的时候,这才在羞愧下回了来。 第08章 活色生香 半晌,高桂才从杀了人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时空的一切,就当是一款比较现实的游戏好了。 “郝,郝大哥,你快来!” 小郡主的一声惊呼将高桂从惊慌之中拉回了现实。 只见小郡主一手擎着烛台,一脸的惊骇。见高桂走来,方怡急道:“别让他过来!” 小郡主急道:“我师姊流了好多血了。” 此时,方怡已被小郡主解开了衣衫,露出酥胸,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肯在陌生男子面前泄露春光,急得俏脸之上通红,急切间,酥胸起伏。 闻声而来的高桂瞧得目瞪口呆,好大!尽管是平躺着,也比沐剑屏的要大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D罩杯了,两颗鲜红的小樱桃不住地颤动,两只眼睛却是紧闭,不敢再睁开。高桂正欲凑上去好好地欣赏一番,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这边过来,有人叫道:“桂公公,桂公公,你没事吗?” 宫中侍卫击退刺客,派人保护了皇上、太后,和位份较高的嫔妃,便来保护有职司、有权力的太监。韦小宝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便有十几名侍卫抢着来讨好。 高桂急忙伸出手指在唇边,示意小郡主和方怡不可出声,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出几步,大声应道:“我没事。” 说话之间,十几名侍卫已奔到了窗前。一人叫道:“啊哟,这里有刺客。” 高桂笑道:“这家伙想爬进我房来,给老子几刀料理了。” 众侍卫举起火把,果见那人背上有几个伤口,衣上、窗上、地下都是血迹。一人道:“桂公公受惊了。” 另一个道:“桂公公受什么惊?桂公公武功了得,一举手便将刺客杀死,便再多来几个,一样的杀了。” 众侍卫跟着讨好,大赞高桂武功了得,今晚又立了大功。 高桂笑道:“功劳也没什么,料理一两个刺客,也不费多大劲儿。要擒住‘满洲第一勇士’鳌拜,就比较难些了。” 众侍卫自然谀词如潮。 一名侍卫道:“施老六和熊老二殉职身亡,这批刺客当真凶恶之至。若不是桂公公,又怎对付得了?” 高桂心中暗骂,你们这些人赶来拍我马屁,却不知我老婆正脱了衣裳在床上等我,便道:“大家还是去保护皇上要紧,我这里没事。” 一人道:“多总管率领了二百多名兄弟,亲自守在皇上寝宫之前。刺客逃的逃,杀的杀,宫里已清静了。” 高桂道:“殉职的侍卫,我明儿求皇上多赏赐些抚恤,大夥儿都辛苦了,皇上必有重赏。” 众人大喜一齐请安道谢。 高桂知道他们拍自己马屁就是为了赏赐,便问道:“众位的姓名,我记不大清楚了,请各位自报一遍。皇上倘若问起今晚奋勇出力、立了大功之人,兄弟也好提上一提。” 众侍卫更是喜欢,急忙报上姓名。高桂记了两遍,将十余人的姓名复述了一遍,丝毫没错,说道:“大伙儿再到各处巡巡,说不定黑暗隐僻的所在,还有刺客躲着,要是捉到了活口,男的重重拷打,女的便剥光了衣衫做老婆。” 众侍卫哈哈大笑,连称:“是,是!” 高桂道:“把尸首抬了去吧。” 众侍卫答应了,抢着搬抬尸首,请安而去。 见他们去远,高桂关上窗子,转过身来,走到床边,只见床单之上尽是血迹,方怡右乳之下有个两寸来长的伤口,鲜血兀自流个不住。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只怕是不立刻止血的话,便要香消玉殒了。高桂顾不得再看,急道:“木头瓶子,你快先拿床单止住血,我马上便回。” 小郡主哪里经过这些,见他要走,急道:“你去哪里?” 高桂心中一动,拔出削铁如泥的匕首,闭目咬牙在自己左臂上轻轻一划,鲜血立时溢出,透过衣袖。小郡主不知他在做什么,睁大了两眼,惊呼道:“你,你怎么割自己的手?” 高桂见她眼中关切之意甚浓,心中欢喜,手臂上也不是那么疼了,笑道:“我若不流些血,怎么去讨要治伤的伤药?难道跟别人说我房里有受伤的刺客么?” 小郡主恍然,感激道:“原来,你对我师姊这么好。” 高桂瞥了床上无限春光一眼,心道:我老婆,我对她不好,还对谁好?面上却是苦着脸,道:“我虽对她好,怎奈她却不领情,你看她。” 手指向正睁开一双美目瞪着自己的方怡。 小郡主催促道:“你快去吧!不然师姊血流得多了,便不好了。” 高桂不敢耽误,走出门去,他反手带上了门,一想不妥,又推门进去,上了门闩,从窗中跃出,关上了窗子。这样一来,宫中除了太后、皇上,谁也不敢擅自进他屋子。 高桂向有火光处走去,却是几名侍卫正在巡逻,一见到他,抢着迎了上来。高桂问道:“宫里侍卫兄弟们有多少人受伤?” 一人道:“回桂公公,有七八人重伤,十四五人轻伤。” 高桂又道:“在那里治伤,带我去瞧瞧。” 众侍卫齐道:“公公关心侍卫兄弟,大伙儿没一个不感激。” 便有两名侍卫领路,带着高桂到众侍卫驻守的宿卫值班房。 只见二十来名受伤的侍卫躺在厅上,四名太医正忙着给众人治伤。高桂上前慰问,不住夸奖众人,为了保护皇上,奋不顾身,英勇杀敌云云,又一一询问伤者姓名。众侍卫登时精神大振,似乎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高桂一边询问众侍卫和刺客格斗的情形,眼中一边留神观看太医用药。众侍卫有的受了刀枪外伤,有的受了拳掌内伤,又或是断骨挫伤。正看之间,一侍卫指着高桂手臂惊呼道:“桂公公,你受伤了?” 高桂心中暗骂,这些个不长眼的,此时方才看出来么?口中却毫不在意地道:“跟刺客动手时,不小心挨了一下,不妨事。” 他说不妨事,口中却又哎哟了一声,装作很痛的样子,太医们急忙舍弃侍卫,围了上前,七手八脚地替高桂包扎那毫不起眼的小伤口,侍卫见他眉头不皱一下,个个拍起马屁,说是桂公公有关羽刮骨疗伤之风,阿谀如潮。 高桂脸上谦逊着,却也一一受了,临了向太医要了各种伤药,包了一大包,揣在怀里,问明了外敷内服的用法,又夸奖一阵,慰问一阵,这才离去。 回到自己房中,关上窗,点亮蜡烛,揭开帐子,见两个少女盖着被子并头而卧,沐剑屏娇俏可爱,眉清目秀,那方怡也是美艳如花,只是面上带着怒容,高桂瞧了不甚舒服,心中想道,你老公我为了救你,割了自己一刀,你还这态度,将来娶了你,便罚你半年不跟你睡觉。忽然又想,半年时间未免太长了些,暗暗将处罚期限缩短为三个月。 小郡主见他到来,欢喜道:“你来了!刚才有宫中侍卫在附件搜人,可吓坏我了。” 高桂见她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楚楚可怜,安慰道:“不怕,我说过,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的,你都忘了?” 小郡主睁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目光中露出欣慰之意,道:“你快救我师姊,刚才她又流了好多血了。” 高桂皱眉道:“什么你你我我的,你忘了我名字么?” 小郡主忸怩了一下,道:“你那名字着实奇怪,叫出来不雅,我能不能不叫?” 高桂断然道:“不行,我这名字你不但要叫,而且还要一直叫,叫一辈子。” 方怡显是被这话勾起了好奇之心,睁开眼瞧着高桂,小郡主羞红了脸,声音如蚊子,道:“郝,郝,郝劳贡……” 高桂大乐,取出药包,方怡啐道:“小师妹,肉麻死啦,他讨你便宜,别听他的。” 高桂不满道:“哼,又不是要你叫,你多管什么闲事?” 生怕这小老婆把自己的小郡主带坏了,不待她回嘴,抢着道:“木头瓶子,你把被子掀开,我给你师姊敷药。” 方怡急道:“不要让他敷药,小师妹,你替我敷。” 高桂自然知道她害羞,只是美人在侧,若不吃豆腐,岂不可惜,道:“我在太医那里问了,这些药,有的药内服,有的却需外敷,伤口又分轻重缓急,多敷处需用药多,少敷处需少,份量都不相同,木头瓶子你务必小心,可别一不小心把我这闭月羞花的老婆给治成了丑八怪了。” 说着,将一大包药都给了小郡主。 他信口胡说,却骗得小郡主不敢接药,为难地瞧着方怡。 方怡伤重,又失血过多,无法动弹,给这惫懒小子气得鼻孔生烟,又想他年纪幼小,适才听了众侍卫的言语,知他是个太监,只不过口头上顽皮胡闹,不会有什么真正非礼之举,虽然对他刚才之言半信半疑,自己又无法敷药,小郡主从小娇生惯养,这种活儿从未做过,咬一咬牙,声音发颤,道:“你,来治……” 第09章 春色无边 软软的丝绸被子掀开,露出无边春色,那微微颤动的淑乳,因为紧张,起伏汹涌,方怡十七八岁,正当妙龄,人又长得极美,高桂怎么说也是正常男人,见到这一幕,喉咙立时发干。 小郡主打开药包,问道:“这些药应该怎么用?” 高桂恍如从梦中惊醒,干咳一声,从她手中接过一盒药膏,拧开盒盖,登时一股药香扑鼻而来,高桂信口道:“这药膏叫做九芝堂百转还魂丹,一片顶两片。” 小郡主奇道:“这明明是药膏,怎么叫做还魂丹?” 高桂老脸一红,强辩道:“百转还魂膏,一时口快。” 说着,剜下一坨,抹在方怡左乳之下,方怡的酥胸绵绵软软,弹性极佳,摸上去,感觉比小郡主沐剑屏的B罩杯要好得多了,由于羞怯紧张,方怡酥胸显出一种美丽的粉红色,经高桂一触,小樱桃立时硬了起来。 方怡羞急之下,只感觉那双手紧接着便在自己胸前移动起来,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几乎令她呼吸停滞,那里,那里似乎没有伤口啊!方怡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那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从外圈为中心,一直到乳晕处,方怡浑身战栗起来,那种舒服的感觉几乎让她张口呻吟起来。 高桂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呼吸声也渐渐粗重,就在这时,小郡主忽然惊奇道:“师姊,你不舒服么?怎么脸颊红了?” 方怡大窘,支吾道:“有点热。” 这药膏极是管用,方怡的伤口一片清凉,血已被止住,又怎会热?睁开美目看去,只见高桂眼儿都不眨一下,直直地盯着自己胸脯,口水几乎溢出,方怡大羞,嗔道:“你在看什么?” 高桂道:“我在观察伤口会不会渗出血来。” “那,那你还一直,你的手,为什么还……” 方怡满面通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高桂正色道:“药膏虽是治伤灵药,但为了增强疗效,需要做胸部按摩,这药力才能更好地渗入肌肤,也将会好得更快,而且,手力不能轻,轻了没有效果,更不能重,不然伤口崩裂,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着,手指轻轻地抚动几下,神情极为认真。 小郡主妙目瞧了瞧师姊,又瞧了瞧高桂,她人虽单纯,也知道女子的胸部,可不是能随便让人又看又摸的,忽然想起之前高桂也这么摸过自己的胸部,脸上红得透了。 高桂忽然道:“要不,这样。” 高桂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道:“木头瓶子,我两只手一齐按摩,其实很辛苦的,要不,我们一起帮你的师姊按摩可好?” 小郡主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道:“师姊左边伤了,右边可没伤。” 高桂摇头道:“你可不知了,若不同时按摩,只怕将来一边大,一边小,左右不对称,可就大大地不美了,你师姊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之姿,若是有这缺陷,岂不可惜?将来她嫁人了,丈夫一看,大叫一声,咿喂,你怎么左边大,右边小呢?你说是不是?” 小郡主若有所思,点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方怡羞道:“小师妹,你怎么和这个坏人合起来欺负师姊?” 小郡主道:“咦,哪里是欺负了?我们是帮你啊!” 说着,一只小手伸了出去,在方怡右乳上轻轻捏摸了起来。 方怡见他们两个都是一般儿大,比自己可要小了三两岁,却是一本正经地做这“坏事”小郡主倒也罢了,什么都不懂,那小太监却是假装出来,面上虽然正经,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羞急之下,想要挣扎,那两只手,一大一小,一只火烫火烫,一只冰冰凉凉,不同的触觉,令方怡体味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觉,身上说不出的舒服,俏目之中,盈盈欲滴。强忍着那种说不出来的刺激快感,不至于叫出声来,身上却是颤抖不休。 高桂见她闭起了眼睛,更是肆无忌惮起来,怪手频频越位,身下已是高高耸立,湿湿滑滑…… 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从方怡口中传出,高桂见她面颊如火,显是情动,心中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另一只手却伸进被中,抚上方怡玉腿。 方怡微睁了美目,全身绷得紧紧的,只感觉一只怪手正在自己大腿上游移着,缓缓向上,不多时竟已到了那羞人之处,虽然隔着衣衫,但那火烫的手掌却像是拥有着神奇的魔力……方怡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娇吟,亵裤之内,湿得透了。 正老老实实地进行着按摩活动的小郡主惊道:“师姊,师姊你怎么了?” 探出手去,在方怡前额摸索,方怡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整个人都软了。 摸到方怡身上流出来的汗水,小郡主吃惊道:“师姊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按得太重了?” 高桂一翻白眼,哪里是不舒服,分明是舒服过头了才对。煞有介事地缩回手来,道:“你师姊发一身汗,很快就能痊愈了。” 说出话来,声音嘶哑。 方怡心中慌乱至极,说不出话来,这一平静下来,不由得羞愧,这小太监居然,居然摸到自己那里……而自己却是脑子一片空白,不但不以为耻,反而还,还很舒服,舒服得像是要飞入云端一般,方怡患得患失,加上胸前伤重,竟沉沉睡去。 高桂和小郡主将药包药膏整理好,见方怡睡熟了,高桂心中得意非常,居然只用一只手,就让她泄了身,男人的成就感直涌上来,见小郡主也是疲累不堪,嘿嘿笑道:“天色已晚,我们睡吧。” 小郡主点头称是,正欲躺下,高桂早已抢先睡在方怡旁边,道:“我睡你们中间,万一你师姊夜里伤势反复,我也好就近治疗了。” 小郡主不疑有他,道:“想不到你对我师姊这么好。” 高桂道:“我对你不好么?” 小郡主脸上微红,道:“也,也好。” 说着,在高桂身边躺下,高桂快活得心儿都要飞了,想想自己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快活异常。 小郡主却在一边问道:“郝大哥,你很开心么?” 高桂嘿嘿笑道:“当然开心,有你们两个大小美人陪伴,是人都会开心的。” 侧过身子,瞧着两眼睁得大大的沐剑屏,烛光下,沐剑屏容颜娇美,心中欢喜无限,自己在前世,几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立刻便成了大财主,还有两个娇滴滴的美人相伴,这个保守的年代,大小美人一齐都被自己睡了,那便是非嫁给自己不可了。心中得意,伸出手去,揽住小郡主的细腰,正待摸上几把,小郡主伸指在自己胸口连点两下,高桂立时浑身酸麻,竟是动弹不得了。 点穴!高桂怔了,这也太过分了吧!点老公的穴!双目睁得溜圆,却是说不出话来。小郡主眉开眼笑,道:“早些睡吧。” 扭过身子,再不理他。 高桂气歪了鼻子,眼睛望着侧睡的曲线玲珑,满床幽香,却是只能看不能吃,心中郁闷至极,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昏昏沉沉睡去。 第10章 左右逢源 第二日,高桂醒来,浑身酸麻乏力,穴道早已自解,见方怡和沐剑屏二女都未醒来,想到昨晚良辰美景却未能偷香得手,恨恨地在二女胸前各摸了一把,溜下床来。 沐剑屏嘤咛一声,惊了醒来,睁着迷朦睡眼,问道:“郝大哥,你要去哪里?” 高桂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上班,想来坐了这御膳监的副首领太监,也是要上班的,忽又想起,自己可不光是太监,还是小皇帝的首席跟班,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去找皇帝汇报汇报的。 “我出去探探风声,你师姊她不能总呆在我这里,万一被人发现,必然糟糕。” 沐剑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高桂叮嘱道:“你们两个便在这里屋,不可出去,我探到情况便立刻回来。” 小郡主点头答应,道:“那,那你快些回来,你,你不在,我害怕。” 高桂见她俨然已将自己当作了主心骨,开心不已,嘱咐了几句,便出了门来。 走了出来,却是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皇帝会在哪里,这皇宫大院,曲径通幽,地形复杂,高桂虽然拥有着韦小宝的外表,却没能得到他的记忆,哪里认得路?正踌躇间,一太监迎面而来。 “桂公公,皇上召见。” 高桂大喜,终于知道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的真谛,随那太监来到上书房,皇帝刚刚退朝,见了高桂,笑道:“听说你昨晚和刺客交上了手?” 这便是康熙么?高桂一怔,这小皇帝顶多比自己大不了三岁,但个子却比自己高了半头,身材伟岸,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贵气,满族人的身形比汉人略高,这一点,在康熙身上得以体现。 “参见皇上,祝皇上千秋鼎盛,英明神武,江山永固……” 一大堆马屁拍了出去,高桂从无数的电视电影中悟出来的真谛,凡是皇帝,都需要被人奉承,不然也就不能称之为皇帝了,自己毕竟是第一次见他,多拍些马屁总是不会错的。 康熙愣住了,张大了嘴瞧着面前的小太监,半晌回过神来,奇道:“小桂子,这还是你么?你什么时候懂得了这么多的成语了?” 高桂心中一颤,猛然想到,自己的前身韦小宝可是个大字不识两个,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说成那个马的主,今天自己也是发昏了,居然一口气蹦出这么多四字真言来,康熙起疑了! 眼珠骨碌一转,高桂嘿嘿笑道:“皇上,小桂子说得还算流利么?” 康熙再次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拍马屁的水平提高了很多嘛。” 高桂道:“学无止境,跟着英明神武的一代明君,自然是进步飞快了。” 康熙龙心大悦,不再生疑,话题转了回去,笑道:“你运气好,跟刺客交上了手,我可连刺客的影儿也没见着。你杀的那人武功怎样?你用什么招数杀的?” 高桂一噎,他可记不起那些黑虎偷心、高山流水的招数,更何况,他对武功这一说全无兴趣,那些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之类的,那是人能练的么?武侠世界里,人人会飞,人人懂得这个掌,那个拳,却是不知有没有什么仙丹灵药,能不用练功就武功高强的。 “皇上也不是不知道小桂子的武功,稀松平常,哪里上得了台面,黑暗当中,那刺客的招数,小桂子全没看清,若不是仗着削铁如泥的匕首,更曾伺候皇上练了这么久武功,偷得了你的三招两式。否则的话,皇上,你今儿可得下道圣旨,抚恤殉职忠臣小太监小桂子纹银一千两。” 康熙笑道:“什么一千两,一千两那里够?至少是一万两!” 两人一齐大笑。 康熙问道:“你可知道,这次的刺客是什么来头么?” 高桂心中自然知晓,那是沐王府的人为了栽赃嫁祸给吴三桂那个老乌龟,口中却道:“皇上深谋远虑,智珠在握,那是肯定早已有数了。” 康熙大奇,用力拍向高桂肩膀,大笑道:“好小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你小子身上真是恰如其分了,老实说,你小子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成语的?” 高桂笑道:“皇上可别取笑小桂子了,我这点临时学会的墨水,和皇上相差何止千里。” 康熙心情大好,这小太监伶俐得很,原以为他只能陪着自己耍耍拳,看来以后用得上的地方还有不少了。双手一拍,吩咐在上书房侍候的太监:“传索额图、多隆二人进来。” 那两人本在书房外等候,一听皇帝传召,便进来磕头。多隆是满洲正白旗的军官,进关之时曾立下不少战功,武功也甚了得,但一直受鳌拜的排挤,在官场中很不得意,最近鳌拜倒了下来,才给康熙提升为御前侍卫总管,掌管乾清门、中和殿、太和殿各处宿卫。领内侍卫大臣共有六人,正黄、正白、镶黄三旗每旗两人,其中真正有实权的,只有掌管宫中宿卫的御前侍卫正副总管。多隆新任要职,宫里突然出现刺客,已一晚没睡,心下惴惴,不知皇帝与皇太后是否会怪罪。 康熙见他双眼都是红丝,问道:“捉到的刺客都审明了没有?” 多隆道:“回皇上,捉到的活口叛贼共有三人,奴才分别审问,起初他们抵死不说,后来熬刑不过,这才招认,果然……果然是平西王……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 康熙点点头,“嗯”了一声。 多隆又道:“叛贼遗下的兵器,上面刻得有‘平西王府’的字样。格毙了的叛贼所穿内衣,也都有平西王的标记。昨晚入宫来侵扰的叛贼,证据确凿,定是吴三桂的手下。就算不是吴三桂所派,他……他也脱不了干系。” 康熙问索额图:“你也查过了?” 索额图道:“叛贼的兵器、内衣,奴才都查核过了,多总管所录的叛贼口供,确是如此招认。” 康熙道:“那些兵器、内衣,拿来给我瞧瞧。” 多隆应道:“是。” 他知道皇帝年纪虽小,却十分精明,这件事又干系重大,早就将诸种证物包妥命手下亲信侍卫捧着在上书房外等候,当下出去拿了进来,解开包袱,放在案上,立即退了几步。清朝以百战而得天下,开国诸帝均通武功,原是不避兵刃,但在书房之中,臣子在皇帝面前露出兵刃,毕竟是颇为忌讳之事。多隆小心谨慎,先行退开。 康熙走过去拿起刀剑审视,见一把单刀的柄上刻着“大明山海关总兵府”的字样,微微一笑,道:“欲盖弥彰,固然不对,但弄巧成绌,故意弄鬼做得过了火,却也引人生疑。” 向索额图道:“吴三桂如果派人来宫中行刺犯上,自然是深谋远虑,筹划周详,什么刀剑不能用,干么要携带刻了字的兵器,怎会想不到这些刀剑会失落宫中?” 索额图道:“是,是,圣上明见,奴才拜服之至。” 康熙转头向高桂,道:“小桂子,你怎么看?” 高桂心中清楚得很,忍不住卖弄道:“回皇上,小桂子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又听皇上一番剖析,心中已是明白了。” 康熙略感意外,道:“哦?那你说说。” 高桂正色道:“那吴三桂倘若派人入宫行刺,决不会拣着他儿子正在北京的时候。刺客什么日子都好来,难道定要拣着他儿子来朝见的当口?这是可疑者之一。吴三桂善于用兵,办事周密,派这些叛贼进宫干事,人数既少,武功也不甚高,明知难以成功,有什么用处?这跟吴三桂的性格不合,这是可疑者之二。再说,就算他派人刺死了我,于他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他想起兵造反吗?他如要造反,干么派他儿子到北京来,岂不是存心将儿子送来给我们杀头?这是可疑者之三。” 说罢,偷偷瞧了康熙一眼,见小皇帝面上又惊又喜,心中不禁得意,脸上却不显现出来,问道:“皇上,小桂子胡乱猜测,不知猜得对还是不对。” 康熙呵呵笑道:“好,好!你分析得非常好,可惜你只是个小太监,要不然,封你个大官做做,比他们可强了不少。” 索额图和多隆二人额前汗珠滚落,伏下身来,索额图道:“桂公公见识不凡,不愧是少年英杰,我等愚钝,请皇上治罪。” 高桂知道,这索额图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在康亲王府上还教了自己大大地敲诈了吴应熊一笔,那四十五万两银票可不就是他的功劳么,这么帮忙的人,怎么能让他吃亏?以后的发财大计还指着他呢,忙向康熙道:“皇上,这实在不能怪索额图和多隆他们二位。” 索额图见自己这结义兄弟为自己说好话,心中欢喜,他和高桂结拜,也不过是看中了他被皇上宠爱,朝中有人好做官,哪怕他不帮着自己,至少也不会在背后捅刀子,如今见这便宜兄弟开口为自己辩解,心中感动。 康熙道:“为何不怪他们?他们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来,连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都及不上,难道不是他们没用么?” 这话说得重了,登时将索额图和多隆吓得不轻。高桂却知道,康熙决不会真的怪罪,他刚刚亲政,鳌拜一党刚刚除去,正是用人之际,埋怨两句罢了。 “皇上,多隆大人刚刚才担任御前侍卫总管,就碰上了这么大的事,谁都会害怕,担心皇上责备,这种情况下,判断难免会有失准,这很正常。索大人,多隆大人,你们是不是这样?” 高桂笑着问道。 “是,是,桂公公分析得极是。” 多隆和索额图连声应是。 高桂又向康熙道:“其实他们倒真的没必要担心,皇上是开明大度的皇上,又怎会怪责他们的一时失准呢?再说,也不是小桂子比二位大人聪明,实在是跟在皇上身边久了,人也变得聪明了,仿佛开了窍一般,若是二位大人多多跟着皇上学习,一定受益良多的。” 康熙开怀笑道:“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拍朕马屁也拐弯抹角,不显山,不露水了。” 转头又向多隆和索额图道:“你们再想想,倘若刺客不是吴三桂所派,却携带了平西王府的兵器,那有什么用意?自然想陷害他了。吴三桂帮我大清打平天下,功劳甚大恨他忌他的人着实不少。到底这批叛贼是由何人指使,须得好好再加审问。” 索额图和多隆齐声称是。多隆道:“皇上圣明。若不是皇上详加指点开导,奴才们胡里胡涂的上了当,不免冤枉了好人。” 康熙道:“冤枉了好人吗?嘿嘿!” 索额图和多隆见皇帝不再吩咐什么,便叩头辞出。 康熙笑问道:“小桂子,你想不想发财?” 高桂一听发财二字,立时猜到康熙要说什么了,正欲卖弄一下,忽然想到,今天自己已经卖弄得太多了,若是表现太多的话,说不定引起皇帝的妒忌了,当下便道:“皇上不叫我发,我不敢发。皇上叫我发财,小桂子可不敢不发。” 康熙笑道:“好,我叫你发财!你将这些刀剑,从刺客身上剥下的内衣、刺客的口供,都拿去交给一个人,就有大大一笔财好发。” 高桂笑道:“皇上是说吴应熊?” 康熙笑道:“你很聪明,这就去罢。” 高桂道:“吴应熊这小子,这一次运道真高,他全家性命,都是皇上给赏的。” 康熙问道:“你跟他去说什么?” 高桂道:“我说,姓吴的,咱们皇上明见万里,你爷儿俩在云南干什么事,皇上没一件不知道。你们不造反,皇上清清楚楚,若是,嘿嘿,有什么三心两意,两面三刀,皇上一样的明明白白。你爷爷的,你爷儿俩还是给我乖乖的罢!” 康熙哈哈大笑,说道:“你人挺乖巧,刚刚还夸你长进了,谁知说出话来还是这么粗里粗气,倒也合我的意思。‘你爷爷的,你爷儿俩给我乖乖的罢’,哈哈,哈哈!” 听得皇帝居然学会了一句“你爷爷的”高桂不禁心花怒放,哈哈大笑,捧了刀剑等物走出上书房,回到自己屋中。 第11章 云南竹杠 抱着一大包东西回到屋里,高桂心情大好,来到这个异世界,有钱花,有妞泡,生活快乐无边,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倒也舒坦得紧,只是,他也不知会否如愿,方怡沐剑屏二女倒是出现了,建宁公主便在皇宫中,倒是容易得见,但是,曾柔,阿珂,双儿,还有苏荃这些美女们,个个都是在外边遇得的,若是就这么躲在皇宫,只怕怎也见不到了。 心中矛盾着,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什么都不说,自古英雄爱美人,我高桂虽然不是英雄,但一夜御七女,大床大被同眠,还是应该做到的,不然活在世上还有何味道。 正想之间,小郡主掀开床帘,探头出来,瞧见是高桂,唤道:“你回来了?” 高桂将包袱放在桌上,眉开眼笑走了上去,道:“怎么样?想我了么?” 小郡主脸一红,道:“哪个想你了。我师姊有话和你说。” 高桂笑道:“我老婆要和我说什么?” 床上方怡的面色好得多了,睡了一晚,面色红润,想来那百转还魂膏还是很管用的,不愧是清宫秘制,高桂如是想。 “谁是你老婆了!” 方怡嗔道,忽然想到昨晚被这小孩子占尽了便宜,眼圈一红。 高桂急忙道:“你别哭,别哭,我老人家最怕看到小姑娘哭鼻子了。” 小郡主在一旁笑道:“师姊可比你大了许多,你是老人家么?” 高桂笑道:“人都要老的,待我老了,不就是老人家了么?” 说着,坐到床沿,向方怡道:“方姑娘,你要和我说什么?” 方怡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我们昨晚进宫来的同伴,不知有几人死了,几人给拿了?遭难的人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么?” 高桂立时反应过来,她问的,大概就是刘一舟了。心中却也不泛酸,这刘一舟也是命苦,被老子捷足先登了,老子给他戴了一顶三米高的绿帽子,看他拿什么和自己争。 “我却不知,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打听打听。” 沐剑屏在一旁笑道:“尤其要打听一个姓刘的,看看他是否平安脱险了。” 高桂笑道:“是否刘一舟?” 小郡主和方怡一齐吃惊,那方怡更是面色惊愕,失声道:“你怎么知道刘师哥的名字?是不是刘师哥他,他已经死了?不会啊,昨夜我亲眼见到刘师哥给三名侍卫打倒了,一名侍卫按住了他,多半是给擒住了,既然已经被擒,又怎么会死?” 高桂见她面色惨白,心中一软,道:“别担心,我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我能掐会算,我能算到的。” 说着,五根指头磕磕碰碰,做出掐算的动作来,煞有介事地道:“他还没死,不过被捉了,而且还有两个人一齐被擒,只是我还算不到他们的身份和名字,哦,对了,有个人老是摇头的。” 倒不是他故意装作谦逊,实是他早已忘了另外两个人叫什么了,但却知道有个叫做摇头狮子的,故而有此一说。 小郡主惊讶道:“你,你居然这么厉害!” 被俩美人儿用崇拜的眼神观赏着,是男人都会飘飘然的,高桂心中得意非凡,方怡道:“你算得真准,那个喜欢摇头的,多半是我们的吴师叔了。” 顿了一顿,又道:“你有这等本事,为何呆在皇宫做了……做了……这差事?” 方怡本欲说出太监二字,只是想到,或许这是人家的痛处也未可知,便改了口。 哪知高桂不以为意,笑道:“做这个比较有前途啊,要不然又怎会认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小老婆呢?” 也不知怎么,方怡这回没太大反应了,只是轻叹一声,道:“你还小,不懂得那么多,你做了,做了太监,又怎么,怎么娶,娶老婆呢?” 高桂见她语气惋惜,心中一暖,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本想捉住她手,让她摸摸,验明自己正身,又想此举太过猥琐,犹豫了片刻,方怡却以为是自己触动了他痛处,心中内疚,道:“对不住,我,我是无心的。” 高桂呵呵一笑,眨巴着眼睛,道:“大老婆你的意思,是不是若我不是太监,便能娶你当大老婆了是么?” 方怡脸上一红,正待呵斥他几句,却是不愿再挖人家的疮疤,笑了笑,不置可否。高桂心中好笑,暗道:你哪能飞得出我手掌心! 身上怀有圣谕,高桂不便多待,出了门去,带了四名随从太监,骑马去西长安街吴应熊在北京的寓所。 吴应熊听说钦差到了,忙出门磕头迎接,将高桂请进门去。高桂见他身为一个在云贵两省呼风唤雨的世子,何等尊贵的身份,见了自己也要磕头,心中大乐。 高桂一进门便道:“皇上吩咐我,拿点东西来给你瞧瞧。小王爷,你胆子大不大?” 吴应熊道:“卑职的胆子是最小的,受不起惊吓。” 高桂一怔,笑道:“你受不起惊吓?干起事来,可大胆的很呐!” 吴应熊道:“公公的意思,卑职不大明白,还请明示。” 昨晚在康亲王府中,他自称“在下”今日见他奉旨而来,眼见他趾高气扬,隐隐觉得势头不好,连声自称“卑职”高桂笑道:“昨晚你一共派了多少刺客进宫去?皇上叫我来问问。” 昨晚宫里闹刺客,吴应熊已听到了些消息,突然听得桂公公这么问,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双膝跪倒,连连磕头道:“皇上待微臣父子恩重如山,微臣父子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典。我父子二人甘为皇上效死,决无贰心。” 高桂笑道:“起来,起来,慢慢磕头不迟。小王爷,我给你瞧些物事。” 说着解开包袱,摊在桌上。 吴应熊站起身来,看到包袱中的兵器衣服,不由得双手发抖,颤声道:“这……这……这……” 拿起那张口供,见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刺客是奉了平西王吴三桂差遣,入宫行刺,决意杀死清廷皇帝,立吴三桂为主云云。饶是吴应熊机变多智,却也不禁吓得魂不附体,双膝一软,又即跪倒,惊骇道:“桂……公……公……公,这……这决不是真的,微臣父子受了奸人……陷害,万望公公奏明圣上,奏……奏明……” 高桂道:“这些兵器,都是反贼携入宫中的,图谋不轨,大逆不道。兵器上却都刻了贵府的招牌老字号。” 吴应熊道:“微臣父子仇家甚多,必是仇家的奸计。” 高桂沉吟道:“你这话,本来也有三分道理,就不知皇上信不信。” 吴应熊道:“公公大恩大德,给卑职父子分剖明白。卑职父子的身家性命,都出于公公所赐。 高桂道:“小王爷,你且起来。你昨晚已先送了我一份礼,倒象早料到有这件事似的,嘿嘿,嘿嘿。” 吴应熊本待站起,听他这句话说得重了,忙又跪倒,说道:“只要公公向皇上给卑职父子剖白几句,皇上圣明,必定会信公公的话。” 高桂暗笑,道:“这件事早闹了开来啦,索额图索大人,侍卫头儿多隆多大人,都已见过皇上,回禀了刺客的供状。你知道啦,这等造反的大事,谁有天大的胆子,敢按了下来?给你在皇上面前剖白几句,也不是不可以。我还想到了一个妙计虽不是十拿九稳,却多半可以洗脱你父子的罪名,只不过太也费事罢了。” 吴应熊大喜道:“全仗公公搭救。” 高桂道:“请起来好说话。” 吴应熊站起身来,连连请安。 高桂道:“这些刺客当真不是你派去的?” 吴应熊斩钉截铁道:“决计不是!卑职怎能做这等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之事?” 高桂道:“好,我交了你这个朋友,就信了你这次。倘若刺客是你派去的,日后查了出来,那可坑死了我,我非陪着你给满门抄斩不可。” 心中却想,即便是真的,也不可能满门抄斩,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满哪门子门啊。 吴应熊道:“公公请放一百个心,决无此事。” 高桂道:“那么依你看,这些反贼是谁派去的?” 吴应熊沉吟道:“微臣父子仇家甚多,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确定。” 高桂道:“你要我在皇上面前剖白,总得找个仇家出来认头,皇上才能信啊。” 吴应熊道:“是,是!家严为大清打天下,剿灭的叛逆着实不少,这些叛逆的余党,都是十分痛恨家严的。好比李闯的余逆啦,前明唐王、桂王的余党啦,云南沐家的余党啦,他们心中怀恨,什么作乱犯上的事都做得出来。” 高桂点头道:“什么李闯余逆啦,云南沐家的余党啦,这些人武功家数是怎样的?你教我几招,我去演给皇上看,说道昨晚我亲眼见到,刺客使的是这种招数,货真价实,决计错不了。” 吴应熊大喜,忙道:“公公年纪轻轻,却是大智大慧,此计大妙。家严仇家极多,各人的武功家数甚杂,只有沐王府武功自成一家,很容易认得出来,沐家拳在云南流传已久,卑职曾学过一些,不知能否派上用处?” 高桂笑道:“世子学识渊博,那可好得很了。” 吴应熊谦逊了一番,拉开架式,慢慢的一招一式使将出来。高桂心不在此,随便学了两招,他赌术甚精,记忆力自然好,没用多久便学了个架势十足。 吴应熊大喜,道:“桂公公使这‘横扫千军’与‘高山流水’两招,深得精要,会家子一见,便知是沐家的拳法。桂公公智慧过人,一学便会,我们吴家满门百口,全仗桂公公了。” 高桂笑道:“算不得什么,雕虫小技。” 心中想道,这小汉奸家里钱多得数也数不过来,自然是不用自己开口了,客气了一番,向他告辞,吴应熊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大封袋来,双后呈上,说道:“桂公公,你的大恩大德,不是轻易报答得了的。不过多总管、索大人,以及众位御前侍卫面前,总得稍表敬意。这里一点小小意思,相烦桂公公代卑职分派转交。皇上问起来,大伙儿都帮几句口,微臣父子的冤枉就得洗雪了。” 高桂笑着接过,道:“世子放心好了,有这钱上下打点,再加上我刚刚学会的那两招,皇上非信了我不可。” 吴应熊恭恭敬敬地将他送到门口,上得轿去,迫不及待地取了信封出来看,竟是足足十万两银子,高桂嘿嘿一笑,果然还是当太监比较有钱途啊,想了想,取了五万两出来,自己藏妥了,一边哼着周杰伦的“双截棍”一边吆喝着轿夫回宫。 第12章 给太监的情书 才走出一段路去,忽然暗处里“嗖”地射来一支箭,正中高桂的轿梁之上,白羽嗡嗡颤动,几名护卫吓了一跳,拔刀出来,大叫着“有刺客!” 却不上前,反而向高桂的轿子靠近,将轿子牢牢护住。 高桂在轿子里吃了一惊,刺客不去刺杀皇帝,刺杀我一个小小的太监作甚?打定主意,死也不露头,四个护卫跟着轿夫一路狂奔,却是再没人出来,奔出一段路去,不免疑惑,高桂在轿子里问道:“侍卫大哥,怎么没了动静?” 一侍卫道:“桂公公,小的也觉得奇怪,可能不是刺客吧,也许,也许只是流矢。” 另一个侍卫忽然道:“看,箭上有字条!” “停轿!” 高桂下得轿子,从侍卫手中接过那支羽箭,果然上面用胶水粘了一张字条。展开一看,依稀还认得这繁体字,上面写着:高升茶馆说英烈传。心中疑惑,什么高升茶馆?什么英烈传了?英烈传?难道是天地会的人?高桂皱起眉头,绞尽脑汁了回忆鹿鼎记中的内容,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出,有心不去吧,又担心从此碰不到自己其他那些老婆,若是去吧,又怕万一是死鬼鳌拜的人找自己报仇,左思右想,还是上了轿子,挥手道:“没事,回宫!一封情信罢了,大概是认错了人了。哪有给太监写情信的,胡闹!” 四个侍卫和轿夫哑然失笑,却是不敢笑出声来,心中均是想,哪个不开眼的丫头,居然送情信给公公! 回到宫中先去上书房见康熙,回禀已然办妥,说吴应熊得悉皇上圣明,辨明了他父子的冤枉,感激得难以形容。康熙笑道:“这也可吓了他一大跳。” 高桂笑道:“只吓得他屁滚尿流,奴才好好的叮嘱了他一番,说道这种事情,多半以后还会有的,叫他转告吴三桂,务须忠心耿耿,报效皇上。” 康熙不住点头,道:“你说得很得体。” 高桂从怀中摸出封袋,说道:“我跟吴应熊说,皇上明见万里,知道他是被人栽赃,好好地训了他一番,他感激得不得了,拿了许多银票出来,一共五万两,说送我一万两,另外四万两,要我分给宫中昨晚出力的众位侍卫,皇上,你瞧,咱们这可发了大财哪。” 那些银票都是五百两一张,一百张已是厚厚的一叠。康熙笑道:“你小小孩子,一万两银子一辈子也使不完了。余下的银子,你就分了给从侍卫罢。” 高桂暗笑,一万两算得什么,自己早已有了几十万两银子的身家了,给皇帝留个不贪财的印象才重要,便道:“皇上,我跟着你,要什么没有了?要这银子有什么用?不如都分了给侍卫们,他们大多有家有口的,我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说是皇上赏他们的,他们一定感激皇上,以后当差就更上心了。” 康熙笑道:“何必要说我赏的?” 高桂道:“当然说皇上赏的,难道还让他们吴家收买人心么?” 康熙本来不想冒名发赏,但听到“收买人心”四字,不禁心中一动,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些银子,就说是我赏的好了。” 高桂来到上书房外的侍卫房,向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说道:“多总管,皇上吩咐,昨晚众侍卫护驾有功,钦赐白银五万两。” 多隆大喜,忙跪下谢赏。 高桂既要在皇上面前表现,又怎会让他在这里谢赏,笑道:“皇上现下很高兴,你自己进去谢赏罢。” 说着将那五万两银票交了给他。 多隆随着高桂走进书房,向康熙跪下磕头,说道:“皇上赏赐银子,奴才多隆和众侍卫谢赏。” 康熙笑着点了点头。高桂道:“皇上吩咐:这五万两银子嘛,你瞧着分派,杀贼有功的,奋勇受伤的就多分一些。” 多隆道:“是,是。奴才遵旨。” 康熙心中满意,小桂子又忠心,又不贪财,很是难得,他竟将这五万两银子的,真的尽数赏了侍了,自己一个钱也不要。 高桂和多隆出了上书房,多隆拿出一万两银票出来,道:“桂公公,这点银子是我们侍卫的一番孝心,请公公赏收,去赏给小公公们。” 高桂哪里肯收,道:“多总管别跟我客气,我平生最敬重的,就是武功高强的朋友。这五万两银子,皇上倘若赏了给文官嘛,我小桂子不分他一万也得分上八千。是赏给你多总管的,你便分一两银子给我,我也不能收。我当你好朋友,你也得当我好朋友才是。” 多隆笑道:“侍卫兄弟们都说,宫里这许多有职司的公公们,桂公公年纪最小,却最够朋友,果然名不虚传。” 高桂呵呵一笑,客套了一番,正欲回住处去看看自己的大小老婆,只见一名小太监在路旁等候。那小太监迎将上来,低声道:“桂公公,那个钱老板又送了一口猪来,这次叫作什么‘燕窝人参猪’,说是孝敬公公的,正在御膳房中候公公的示下。” 高桂一愣,想起天地会的钱老本来,上次他便是将沐剑屏藏进茯苓花雕猪内带进了宫中,这次又来个燕窝人参猪,看来是有事找自己,想到回宫途中的那根羽箭,原来真的天地会找自己了。 来到御膳房,一个矮矮胖胖的萎缩商人正恭恭敬敬地候着,想来,这便是钱老本了,高桂笑道:“钱老板,别来无恙,冲你这份孝心,以后宫里的猪肉都给你包了。” 钱老本称谢不已,走到一边,钱老本低声道:“韦香主,怎地见了字条却不去高升茶馆?” 高桂道:“我还道是鳌拜的余党找我报仇来了,你们也真大胆,就那么射支箭过来,万一那纸条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岂不穿帮了?” 钱老本诺诺连声,道:“事出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韦……桂公公见谅。” 原来有个小太监从身边走过。 待小太监走远了些,高桂道:“此处不方便说话,我马上去,你先行。” 走了出来,正要走,忽然想起房中两个美人儿老婆,连声哀叹,俗话说能者多劳,太本事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劳碌命,马不停蹄地气也没喘一口,本来陪陪大小老婆,说说鬼吹灯什么的,左拥右抱,不知道多开心,叹了口气,担心她们饿了,没东西吃,便吩咐御厨备了现成的点心,说自己近日脾胃不好,易饿,拿去垫肚子,御厨不疑有他,装了一满食盒点心。 高桂回到住处,沐剑屏道:“郝大哥,适才有人来到门外,好象是送饭菜来的,定是见到门上上了锁,没打门就走了。” 高桂笑道:“你怎知是送饭菜来的?嘿,你们闻饭菜的香气,可饿得很了,是不是?怎么不吃糕饼点心?” 沐剑屏吃吃而笑,说道:“老实不客气,早吃过啦。” 高桂递上食盒,道:“这里我刚从御膳房拿来的新鲜点心,你们若是饿了,就自个儿拿了吃。” 沐剑屏奇道:“怎么?你还要出去么?” 高桂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笑道:“你怎么这么聪明!我知道了,你定是想我了。” 沐剑屏脸上一红,正欲辩解,方怡道:“郝大哥,你,你可问了……” 高桂道:“你是说刘一舟么?” 方怡低声道:“你可问到了?” 高桂心叫糟糕,居然忘了问了。呵呵一笑,道:“我刚刚从皇帝那里当差回来,还没来得及问,这不,我马上要走,就是替你去打听的。” 眼珠一转,道:“不过,你这么心急,我可大大地吃醋了,我便不想去问了。” 方怡急道:“你,你答应过的,怎么又不作数了?” 沐剑屏也道:“男子汉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要言而有信。” 高桂撇嘴道:“大老婆要红杏出墙,小老婆也不听话了,我吃醋了,吃了很多很多醋,我更不愿去问了,嘿嘿。” “除非,除非……” 高桂眼珠子骨溜溜一转。 沐剑屏问道:“除非什么?” 高桂凑近了,飞快地在方怡和沐剑屏脸上各亲了一下,哈哈大笑,冲向门边,道:“行了,两个老婆都亲了一口,你们老公我现在充满力量了,这就去打听去!” 第13章 沐家请客 高桂的住处是在乾清门西、南库之南的御膳房侧,往北绕过养心殿,折而向西,过西三所、养华门、寿安门,往北过寿安宫、英华殿之侧,转东过西铁门,向北出了神武门。那神武门是紫禁城的后门,一出神武门,便是出了皇宫。 高桂不知高升茶馆在何处,打听了人方才找到,进茶馆坐定,茶博士泡上茶来,坐不多时,便有人走了过来向高桂使了个眼色,高桂虽不认识他,料想这人便是天地会青木堂的兄弟了,便点了点头,那人出了茶馆,高桂心道,这倒是有点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一般有趣,可惜没说两句“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之类的经典切口,端起茶碗喝了几口,丢出一小锭银子在桌上,慢慢踱将出去,果见那人等在街角,走得几步,便是两顶轿子。 高桂坐上一顶,那人走了一段路,四下打量见无人跟随,坐了另一顶轿子,轿夫健步如飞,行了一顿饭时分,停了下来。高桂见轿子所停处是座小小的四合院,跟着那人入内。一进大门,便见十来个人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高桂见这些人有道士打扮,有粗布短衣打扮,也有富商或武师打扮,杂七杂八,心中明了,这些人若说不是天地会,便没人是了。 “哈哈,各位兄弟,找我找得甚急,是师父他老人家来了京城么?” 高桂笑道。 一个武师打扮的中年汉子摇头道:“总舵主没来,韦香主,请看。” 说着,递过来一张大红泥金帖子,高桂接了过来,上面写着沐剑声的名字,问道:“是沐王府的请帖?” 那中年武师道:“正是,沐剑声请天地会青木堂韦香主,率同天地会众位英雄同去赴宴,就是今晚,是在朝阳门内南豆芽胡同。” 高桂点头道:“既如此,便去就是。” 钱老本道:“之前,我们跟沐王府有些冲突,不知道这次他们是好意还是歹意,韦香主,咱们不得不防啊。” 高桂哈哈笑道:“我们若是不去,只怕被江湖上的朋友小觑了,生死事小,咱们天地会的名头可不能被咱们堕了,去便去了,就算是鸿门宴,他们沐王府才几个人?能跟咱们天地会相比么?” 众天地会好汉均是惊愕佩服,之前这小孩不过是总舵主瞧着他的身份便于在宫中行事,才给了他青木堂堂主的位子坐,先前他的表现也确实过于软弱惫懒,现下却听他说得慷慨激昂,甚是得体,都是暗暗点头,一道长赞道:“韦香主豪气干云,属下佩服。” 见他开口称赞,众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夸赞。 钱老本却道:“话是这么说,只不过,若是沐王府的人在酒菜中下毒,我们岂不是糟糕?” 高桂摇头道:“怕得那么多?大家小心在意,总瞧得出一些端倪。大伙儿商量好了,有的喝茶,有的不喝,有的饮酒,有的不饮,有的不吃肉,有的不吃鱼。就算他们下毒,也不能让他们一网打尽。但如大家什么都不吃,可又惹他们笑话了。” 道长笑道:“韦香主智略过人,一句话便解了大家忧愁,此计甚好,大家就依照韦香主指示行事吧。” 众人商量定当,闲谈一会。高桂忽然道:“各位,有件大事,要说与大家伙知道。” 中年武师道:“韦香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高桂嘿嘿笑道:“昨晚有人入宫行刺皇帝,我也和刺客交了手。” 众人闻言大喜,钱老本道:“是哪路的好汉,竟有如此胆色!” 高桂道:“先不去管他,昨晚我一时不慎,被刺客一砖头拍了脑袋,直到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没等高桂说完,众人吃惊,纷纷询问。高桂笑道:“无甚大碍,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只不过,被那好汉拍了砖后,脑子便糊涂了,嘿嘿,说实话,其实,我除了钱老本,各位兄弟,这个,这个,我都认不得了,可否请大家伙自报名号,我再记一遍?” 众人大惊,那道长更是双目闪过一丝异芒,问道:“韦香主可还记得总舵主?” 高桂见他神情,知道他起了疑心,哈哈一笑,脱下鞋袜,露出脚丫,左脚清明,右脚反复,众人这才疑心尽去,道长道了歉,当下各报姓名,原来这道长就是玄贞道长,那中年武师叫做关安基,还有李力世、高彦超、祁彪清、樊纲、风际中等人也一一报了姓名。 挨到申牌时分,高桂打扮成富家公子哥,坐了轿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南豆芽胡同而去。 南豆芽胡同约在两里之外。轿子刚停下,便听得鼓乐丝竹之声。高桂从轿中出来,耳边听得一阵唢呐吹奏,心道:娶媳妇儿么?这般热闹。 只见一座大宅院大门中开,十几人衣冠齐整,站在门外迎接,当先一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身形高瘦,英气勃勃,施礼道:“在下沐剑声,恭迎韦香主大驾。” 高桂只觉这些人跟演戏似的,说不出的有趣,这些日子来结交亲贵官宦,对方这等执礼甚恭的局面见得惯了。常言道:“居移气,养移体”他每日里和皇帝相伴,什么亲王、贝勒、尚书、将军,时时见面,也不当什么一回事,因此年纪虽小,已自然而然有股威严气象。沐剑声名气虽大,却也大不过康亲王、吴应熊这些人,当下拱了拱手,说道:“小公爷多礼,在下可不敢当。” 一边打量他相貌,见他面容微黑,眉目之间,和小郡主沐剑屏依稀有些相似。 沐剑声早知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倒也不甚奇怪,也是执礼甚恭,请了高桂一行人入内,分宾主坐定,众人相互通了姓名。 这时有仆役送上香茶,厅口的鼓乐手又吹奏起来,用是欢迎贵宾的隆重礼数。鼓乐声中,沐剑声吩咐:“开席!” 引着众人走进内厅。手下人关上了厅门。 厅上居中一张八仙桌,披着绣花桌围,下首左右各有一桌,桌上器皿陈设虽无康亲王府的豪阔,却也颇为精致。沐剑声微微躬身,说道:“请韦香主上座。” 高桂看这局面,这首席当是自己坐了,说道:“这个,咱们只好不客气啦。” 沐剑声在下首主位相陪。 各人坐定后,沐剑声道:“有请师父。” 从沐剑声身后出来两人,走进内室,陪了一个老人出来。沐剑声站着相迎,说道:“师父,天地会青木堂韦香主今日大驾光临,可给足了我们面子。” 转头向高桂道:“韦香主,这位柳老师傅,是在下的受业恩师。” 高桂站起身来,拱手道:“久仰。” 见这老人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白须稀稀落落,足有七十来岁年纪,精神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又道:“柳老师傅老当益壮,颇有廉颇黄忠之威,小子一见之下便觉亲切。” 高桂随口称赞了一句,本是出于本心,却是将沐王府和天地会两方都是吃了一惊,那沐剑声早从属下处得知,天地会在北京的首领韦香主是个小孩,又听白寒枫说这孩子武艺低微,油嘴滑舌,是个小泼皮,料想他不过倚仗师父陈近南的靠山,才做得香主,哪知刚才一番话说了出来,得体得很,不由大讶。 天地会众人也和这沐小公爷一般想法,他们与高桂相处时日也是不多,这个香主做事没担当,胆小怕死,油嘴滑舌也是有目共睹的,总舵主要他做了青木堂香主原是权宜之计,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免去他香主之位,故而大家对他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谁知今天出席大场面,却是相宜得很,一时间,人人点头。 这柳老师傅听他以廉颇黄忠与自己相比,老怀大慰,哈哈笑道:“天地会果然英才辈出,韦香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了不起,了不起。” 高桂谦逊道:“小子哪算什么英才,和柳老师傅相比,不过是萤虫与日月。” 这时,玄贞道长道:“老前辈可是威震天南、武林中人称‘铁背苍龙’的柳老英雄吗?” 那老头笑道:“不错,玄贞道长倒还知道老夫的贱名。” 玄贞心中一懔:我还没通名,他已知道我名字,沐家这次可打点得十分周到。“铁背苍龙”柳大洪成名已久,听说当年沐天波对他也好生敬重。清军打平云南,柳大洪出全力救护沐氏遗孤,沐剑声便是他的亲传弟子,乃是沐王府中除了沐剑声之外的第一号人物。 当下躬身说道:“柳老英雄当年怒江诛三霸,腾冲杀清兵,侠名播于天下。江湖上后生小子说起老英雄来,无不敬仰。” 柳大洪道:“嘿嘿,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还说他作甚?” 脸色显得十分喜欢,这玄贞能说出他年轻时的豪举,可要比高桂口头上几句称赞强得多了。一时间,宾主皆欢。 柳大洪坐在高桂身旁,这时沐剑声吩咐道:“苏师傅,请扶徐师傅出来坐坐,让众位好朋友见了,也好放心。” 那苏师傅应了一声,入内扶了一个人出来。 李力世等人一见,都是又惊又喜,齐叫:“徐三哥!” 这人弓腰曲背,正是“八臂猿猴”徐天川。他脸色蜡黄,伤势未愈,但性命显然已经无碍。天地会群豪一齐围了上去,纷纷问好,不胜之喜。